江南烽火(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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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烽火(下)(第1/2页)

潭州城外的风,带着湖湘特有的湿冷。

沈言从节度使府的密道一路杀出,身上带伤,却硬生生冲出了重围。边镐的兵在后面紧追不舍,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往南!”林若山在前面带路,“再走三十里,就是洞庭湖!”

“洞庭?”沈言喘了口气,“你想走水路?”

“陆路上到处是南唐兵和楚军残部。”林若山道,“只有水路,还有一线生机。”

苏文曜扶着女儿,气喘吁吁:“洞庭君山……那是‘君山夫人’的地盘。”

“君山夫人?”沈言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洞庭湖上水寨之主。”苏文曜道,“女子之身,却能统领洞庭七十二水寨,与楚国王室有旧。楚亡之后,她闭门不出,谁的账都不买。”

“我们要去求她?”沈言皱眉。

“不是求她。”苏文曜摇头,“是去赌。赌她还念一点旧情,肯借我们一条船,让我们离开楚地。”

“若她不肯呢?”林若山问。

“那我们就死在洞庭湖里。”苏文曜淡淡道。

……

洞庭湖在夜色中铺开,水面如墨,只有远处几点渔火,像落在水上的星。

一叶小舟在湖上飘荡,船头立着一个黑衣女子,斗笠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像湖水一样深。

“前面就是君山。”女子忽然开口,声音清冷。

“多谢姑娘引路。”苏晚晴抱拳道。

女子没有回应,只是将船缓缓靠岸。

君山并不高,却山势陡峭,三面环水,一面与陆地相连。山上古木参天,亭台楼阁隐于云雾之间,远远望去,宛如仙境。

山脚有一座牌楼,上书“君山夫人府”五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煞气。

牌楼前,两排黑衣护卫持刀而立,目光如鹰。

“来者何人?”护卫头领喝问。

“苏文曜,携女晚晴,特来拜会君山夫人。”苏文曜上前一步,拱手道。

护卫头领愣了一下,显然听过这个名字:“苏大人?”

“正是。”苏文曜道。

护卫头领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片刻之后,牌楼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群身穿青色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容貌清丽,眉宇间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没有佩戴任何兵器,却让人不敢轻视。

“君山夫人?”苏文曜问。

“正是。”妇人淡淡道,“苏大人,别来无恙。”

“夫人还记得我?”苏文曜有些意外。

“当年楚王建水军,你我曾在洞庭湖畔见过一面。”君山夫人道,“没想到,再见之时,已是亡国之臣。”

苏文曜苦笑:“夫人说笑了,如今的我,不过是个被南唐追杀的逃犯。”

“你们来君山,是想借船?”君山夫人开门见山。

“是。”苏文曜道,“我们想去吴越,再从吴越转道北上,看看能不能联络一些旧部,为闽、楚两国保留一点血脉。”

“南唐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楚地。”君山夫人道,“边镐的兵已经封锁了洞庭湖的出口。”

“所以我们需要夫人的帮助。”苏文曜道,“只要能送我们到岳阳,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君山夫人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沈言身上。

“你就是沈言?”她问。

“江南散人,沈言。”沈言拱手。

“金陵雨花台,一人一剑,破天枢府公审。”君山夫人道,“这等人物,怎么会跟在亡国之臣身边?”

“我欠苏大人一条命。”沈言淡淡道,“也欠闽地、楚地百姓一个交代。”

“交代?”君山夫人冷笑,“乱世之中,谁能给谁交代?”

她转身向山上走去:“跟我来。”

……

君山顶上,有一座观湖亭。

亭中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坐。”君山夫人道。

沈言与苏文曜坐下,苏晚晴与林若山站在一旁。

“夫人,你肯帮我们?”苏文曜问。

“我可以帮你们。”君山夫人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文曜问。

“帮我杀一个人。”君山夫人道。

“谁?”沈言问。

“蛮族巫王,摩耶。”君山夫人道,“他在湘西一带崛起,控制了蛮族各部,扬言要‘以巫刀斩尽中原王气’。最近,他派人送信给我,要我归顺于他,否则就血洗洞庭七十二水寨。”

“蛮族巫刀……”苏文曜皱眉,“我听说过。那是一种以活人献祭、以巫血铸刀的邪术,刀成之日,可斩山河。”

“正是。”君山夫人道,“摩耶已经在湘西铸了七柄巫刀,每一柄都饮过千人之血。若让他铸齐九柄,中原将无宁日。”

“夫人自己的水寨,足以与他一战,为何要借我们的手?”沈言问。

“因为我不能离开洞庭湖。”君山夫人道,“边镐的兵就在外围,我若率水寨精锐去湘西,他必会趁机夺我洞庭。”

“你想让我们去湘西,杀摩耶,毁巫刀?”沈言问。

“是。”君山夫人道,“只要你们能杀了摩耶,我就亲自护送你们出洞庭湖,保你们到岳阳。”

“若我们不去呢?”沈言问。

“那你们就留在君山。”君山夫人道,“边镐若攻山,你们就与我一起死。”

苏文曜看向沈言。

沈言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好。”

“你答应了?”苏晚晴一惊。

“我本来也要往北。”沈言道,“湘西正好在去岳阳的路上。顺路。”

“顺路?”林若山苦笑,“那可是蛮族巫王。”

“正因为是他,才更该去。”沈言道,“天枢府想借蛮族之乱,浑水摸鱼;南唐想借伐楚之名,行兼并之实。若摩耶真的铸齐九柄巫刀,遭殃的,不只是楚地百姓。”

“你倒是看得远。”君山夫人举杯,“这杯酒,算是我替楚地百姓敬你。”

沈言举杯,一饮而尽。

酒入喉,辛辣无比,却让他的眼神更加清醒。

“何时动身?”他问。

“今夜。”君山夫人道,“我的人会送你们到湘西边界。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

“好。”沈言站起身,“苏大人,晚晴,你们先留在君山。等我回来。”

“我跟你去。”苏晚晴道。

“不行。”沈言摇头,“湘西太危险。”

“正因为危险,我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苏晚晴道,“我读过父亲的兵书,也懂一点地形。或许能帮上忙。”

沈言看着她,忽然想起了在破庙里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那个跪在神像前烧纸的亡国贵女,如今已经学会了握刀。

“好。”沈言点头,“一起去。”

……

夜风吹过洞庭湖,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一叶小舟从君山出发,划破夜色,向湘西方向驶去。

舟上,沈言与苏晚晴并肩而立,身后是林若山和两名君山精锐。

“沈言。”苏晚晴忽然道。

“嗯?”

“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来吗?”她问。

“不知道。”沈言答,“但我知道,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希望?”苏晚晴笑了笑,“在这个时代,希望是什么?”

“希望就是——”沈言看向远处的黑暗,“有一天,我们可以不再为了活命而杀人,而是为了不杀人而活。”

苏晚晴沉默。

她知道,这一天,可能很遥远。

但正因为遥远,才值得去走。

湘西的山,比沈言想象的更险峻。

这里的树高得像要插进云里,藤蔓如蛇,缠绕在树干上,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将人拖入深渊。

“前面就是蛮族地界了。”一名君山精锐低声道,“过了这片林子,就是摩耶的巫城。”

“巫城?”林若山问。

“用活人骨头堆砌的城。”那精锐咽了口唾沫,“蛮族相信,用敌人的骨头筑城,可以镇住他们的怨气,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邪门。”林若山皱眉。

“小心。”沈言拔出剑,“这里的每一片树叶,都可能藏着眼睛。”

话音刚落,一阵诡异的鼓声从远处传来。

咚——咚——咚——

鼓声沉闷,却带着一种奇怪的节奏,让人听了之后,心跳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跳动。

“这是蛮族的‘唤魂鼓’。”苏晚晴脸色一变,“父亲的兵书里提过,鼓声一起,会让人产生幻觉,自相残杀。”

“捂住耳朵!”沈言大喊。

但已经晚了。

两名君山精锐忽然脸色狰狞,拔刀砍向林若山。

“你们疯了?!”林若山大惊,挥剑抵挡。

沈言一剑刺出,挑飞其中一人的刀,反手一掌拍在他的后颈上,将他打晕。另一人却已经扑到了林若山面前,刀尖直指他的咽喉。

“小心!”苏晚晴惊呼。

林若山侧身避开,却仍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飞溅。

“这鼓声……”他咬牙道,“我的头好晕。”

“闭气!”沈言大喊,“不要听鼓声!”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内力运至双耳,暂时封闭了听觉。

鼓声在他的世界里,渐渐远去。

他睁开眼,只见四周的树林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身穿兽皮、脸上涂着诡异花纹的蛮族战士。他们手持长矛,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杀!”

一声呼喝,蛮族战士如潮水般涌来。

沈言没有退。

他知道,退一步,就是死。

剑影翻飞,血花四溅。

苏晚晴虽然不会武功,却从行囊里取出几枚***——那是苏文曜当年为了防备刺客而特制的。她拉开引线,向人群中扔去。

烟雾弥漫,蛮族战士的视线受阻,攻势顿时乱了。

“走!”沈言低喝。

他拉起林若山,苏晚晴跟在后面,向林子深处冲去。

……

不知跑了多久,他们终于冲出了树林。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座用白骨堆砌的高台,高台上插着七柄长刀,刀身漆黑,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

高台下,围着成千上万的蛮族信徒,他们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巫城……”林若山低声道。

“那就是巫刀。”苏晚晴指着高台上的长刀,“七柄……还差两柄。”

“摩耶在哪里?”沈言问。

“在那里。”苏晚晴指向高台中央。

高台中央,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蛮族男子,他身穿兽皮长袍,脸上戴着一个骷髅面具,手中握着一根骨杖,骨杖顶端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

“摩耶……”沈言握紧了剑。

“他在举行仪式。”苏晚晴道,“看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人——那是祭品。”

沈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高台四周立着八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绑着一个人,有汉人,也有蛮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铸一柄巫刀,就要献祭一百人。”苏晚晴声音发颤,“七柄巫刀,已经死了七百人。”

“若让他铸齐九柄……”林若山咬牙,“会死九百人。”

“不。”沈言淡淡道,“会死更多。”

“为什么?”林若山问。

“因为巫刀一出,他就会挥师北上。”沈言道,“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祭品了。”

……

仪式到了关键时刻。

摩耶举起骨杖,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高台上的七柄巫刀忽然震动起来,刀身上的符文亮起血红色的光芒。

“今日,第八柄巫刀,将饮血而生!”摩耶的声音传遍山谷,“明日,第九柄!九刀齐出,中原将为蛮族所有!”

蛮族信徒发出狂热的欢呼。

石柱上的祭品绝望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动手!”沈言低喝。

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向高台冲去。

林若山紧随其后,苏晚晴则绕到侧面,寻找机会救人。

“有刺客!”

蛮族战士发现了他们,立刻冲了上来。

沈言一剑挑飞一个战士的长矛,顺势刺入他的咽喉。

“挡我者死!”

他的剑,不再只是江湖人的剑,而是带着一种要斩断乱世的决绝。

高台之上,摩耶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汉人……”他低声道,“总是喜欢来送死。”

他挥动骨杖,高台上的七柄巫刀忽然飞起,化作七道黑光,向沈言射来。

“小心!”林若山大喝。

沈言瞳孔一缩,连忙挥剑抵挡。

剑光与黑光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巫刀上带着一股诡异的力量,震得沈言手臂发麻,虎口裂开。

“这不是普通的刀。”他在心里道。

“这是巫刀。”摩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每一刀,都有一百个亡魂在里面嘶吼。汉人,你挡不住的。”

七柄巫刀在空中盘旋,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变换方向,攻向沈言的要害。

沈言咬紧牙关,将内力运至极致。

他的剑,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光,与七道黑光纠缠在一起。

……

与此同时,苏晚晴已经绕到了石柱旁。

她拔出匕首,拼命地割着绑在石柱上的绳索。

“快!”她对被绑的人喊道。

一个年轻的蛮族女子看着她,眼中满是震惊:“你……你是汉人?”

“我是来救你们的。”苏晚晴道。

“为什么?”那女子问,“汉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把你们当祭品的人。”苏晚晴道,“不是所有汉人,都是坏人。”

女子沉默片刻,忽然用力点头:“谢谢你。”

绳索被割断,女子从石柱上滑落,立刻去帮其他人解绳。

……

高台上,沈言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七柄巫刀的攻势越来越猛,他的身上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黑衣。

“沈言!”林若山想要冲上去帮忙,却被蛮族战士死死拦住。

“别过来!”沈言大喊,“去帮晚晴!”

他知道,只要能救下那些祭品,仪式就会被打断,巫刀的力量就会减弱。

“汉人,你的剑,不错。”摩耶冷冷道,“但在巫刀面前,什么剑法都是笑话。”

他举起骨杖,骨杖顶端的血红宝石忽然爆裂开来,化作一道血雾,笼罩在七柄巫刀之上。

巫刀的黑光变得更加浓郁,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里面挣扎。

“第八柄巫刀,将在你的尸体上诞生!”摩耶大笑。

七柄巫刀同时刺向沈言的心脏。

沈言闭上眼。

他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击。

但他没有退。

“若我必须死在这里……”他在心里道,“那就让我用这一剑,斩断乱世的一角。”

他忽然收剑,不再防守。

他将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在这一剑之中。

“一剑……开天门!”

这是他在江南游历时,从一位隐世高人那里学来的剑招。那高人曾说,这一剑,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问天”的。

但此刻,他用这一剑,来斩巫刀。

剑光冲天而起,与七道黑光撞在一起。

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声惊雷。

七柄巫刀同时一颤,符文上的血光黯淡了几分。

其中一柄巫刀,竟然被这一剑震飞,插入高台的石柱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什么?!”摩耶脸色一变。

“你的巫刀……”沈言喘着气,嘴角溢出鲜血,“也不过如此。”

他的剑,已经断了。

但他还站着。

……

就在这时,山谷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杀!”

“为了洞庭!”

“为了中原!”

君山夫人的水寨精锐,竟然全部赶到了。

“夫人?!”林若山一惊。

“我说过,我不能离开洞庭湖。”君山夫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但我没说,我的人不能离开。”

她亲自率领七十二水寨的精锐,从山谷两侧杀了进来。

蛮族信徒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阵脚,乱作一团。

“这……这不可能!”摩耶怒吼,“你怎么敢背叛我?!”

“背叛?”君山夫人冷笑,“我从未归顺过你。”

她挥动手臂,一支火箭射向高台。

火箭击中了高台上的柴堆,火瞬间燃起。

“仪式被打断了!”苏晚晴大喊。

巫刀上的符文彻底黯淡下来,七柄巫刀失去了控制,掉落在地。

“不——!”摩耶怒吼,“我要杀了你们!”

他举起骨杖,就要冲向沈言。

沈言虽然剑断了,但他没有退。

他捡起地上的一柄巫刀。

刀身冰冷,带着一股诡异的力量,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里面嘶吼。

“这是你们的刀。”沈言看着摩耶,“今日,就让它饮你的血。”

他握紧巫刀,身形一闪,如一道黑风,冲向摩耶。

摩耶挥动骨杖,骨杖上的宝石再次亮起血光。

但这一次,没有巫刀相助,他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

沈言的巫刀,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你……”摩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汉人……”

他倒在地上,死了。

蛮族信徒见巫王已死,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

山谷里,一片死寂。

只有燃烧的柴堆,发出噼啪的声音。

“沈言!”苏晚晴跑了过来,扶住他,“你怎么样?”

“还活着。”沈言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他手中的巫刀,忽然发出一声哀鸣,刀身崩裂,化作无数碎片。

“这刀……”林若山皱眉。

“它饮了太多血。”沈言道,“已经承受不住了。”

“其他的巫刀呢?”君山夫人问。

“全部毁掉。”沈言道,“不能让它们再流落到世间。”

君山夫人点了点头,命人将剩下的巫刀全部砸碎,扔进山谷深处。

……

湘西的风,渐渐停了。

但沈言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回到君山时,楚地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

南唐大将边镐率领三万大军,一路北上,所到之处,城池望风而降。楚地的残军、蛮族的乱兵、各地的土匪,都被他一一收服或剿灭。

“南唐的兵,已经到了岳阳城下。”君山夫人站在观湖亭上,看着远处的江面,“边镐的战船,铺满了整个洞庭湖。”

“他是来对付我们的?”沈言问。

“不只是我们。”君山夫人道,“他是来对付整个楚地的。”

“那我们怎么办?”林若山问。

“守。”君山夫人道,“洞庭湖是楚地的屏障,若我们失守,南唐的兵就会长驱直入,直逼中原。”

“就凭我们这点人,能守住吗?”林若山问。

“守不住也要守。”君山夫人道,“至少,要让南唐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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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岳阳城下。

边镐的大军已经围城。

岳阳是楚地的重镇,城高池深,易守难攻。但在南唐大军面前,这座城显得有些单薄。

“攻城!”边镐一声令下。

战鼓齐鸣,号角震天。

南唐兵推着云梯,扛着撞车,向城墙冲去。

城墙上,楚地的残军与百姓并肩作战,用石块、滚木、热油,拼命抵挡。

“杀!”

“守住岳阳!”

喊叫声此起彼伏。

但南唐兵太多了。

云梯一架架搭上城墙,撞车一次次撞击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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