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八 反击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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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神色同样凝重,说:“我亲自到空军基地盯着!”

钟玮说:“好,你先过去盯着,我去一趟河内,这事关乎几万大军的生死存亡,必须告诉阮书记!”说着,他连警卫都没带几个,上了车直奔河内。

蓝江口防线,越军已经将炮弹打得只剩下半个基数,后勤辎重部队均已撤离,他们可以撤退了。那一门门大炮收起了驻锄,牵引卡车开过来,勾住炮尾,缓缓驶出炮兵阵地。而步兵继续用迫击炮向法军阵地射击,同时大量释放烟雾,以免法国佬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找他们麻烦。对于一支草建不久的军队而言,撤退比进攻还要困难得多,方方面面都要安排好,配合好,稍有不慎,撤退就会演变成溃退,然后溃退便演变成溃败,古今中外,因为撤退没安排好导致全军溃败的教训用卡车都拉不走,所以为将者在撤退的时候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截止到目前,一切顺利,安常建暗暗祈祷法军的反应再迟钝一点,二十四个小时,只要再给他们二十四个小时,这近三万越军就可以安全跟法军脱离接触了!

他就在第一线指挥,冲正在转移的炮兵叫:“同志们加快速度,那引起零零碎碎的东西就不要管了,优先把大炮和人转移出去!”

越军炮兵还在捡炮弹壳。这些炮弹壳都是钢做的,这可是好东西,对半切开然后锯下一片就能做成一把很好的镰刀,如果铁匠技术过关,拿它打成锄头、柴刀、菜刀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对于基本上没有钢铁工业的越南而言,这些炮弹壳太有用了,他们舍不得扔,都捡起来往车上装。但安常建可不认为现在是捡破烂的时候,连忙出声制止。

炮兵叫:“这可是好东西,不能留给法国人!”

安常建说:“我们卡车不多,不能拿来装这些东西,赶紧————”

远远的一阵闷雷滚滚而来,打断了他的话。他一激灵,扭头遁声望去,只见海面方向,一道道火流星正从天际飞坠而下,带着骇人的啸叫声朝着这边猛砸下来!他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打肺里吼了出来:“炮击!卧倒————”一嗓子吼完,喉咙又腥又甜,几乎要迸出血星来了!

越军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抬头傻傻的看着天空中飞坠而下的火流星,脑海里掠过的想法居然是:

“这些炮弹好大!”

下一刻,火流星撞到地面,地动山摇,大团大团耀眼的火光膨胀而出,不是一团两团,而是一簌接着一簌,一排接着一排,仿佛滚雷般滚动着。爆炸声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都是客气的,除了那轰隆隆的巨响,你压根就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地面像一面被人用大锤狠命狂砸的大鼓,剧烈震动,就算你练过千斤坠之类的武术,也是站不稳脚的,除了翻滚之外就再也做不出别的动作了。安常建比较走运,炮弹的落点离他所在的位置比较远,所以他暂时没有危险。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清楚的看到,炮弹群落在一个炮兵阵地上,那个炮兵阵地顷刻之间就被飞砂流火覆盖!这是203毫米口径的炮弹,203毫米榴弹炮炮弹便已经威力惊人,一炮过去半径三十米内神鬼不活,而这些从大海防向飞过来的是舰炮炮弹,同样口径,舰炮炮弹威力比陆军火炮要恐怖得多!所以那个被炮火覆盖的阵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只能看到车轮、炮管之类玩意儿在爆炸冲击波高高抛起,漫天飞舞,哪怕隔了这么远,看到这场面他也知道,那支炮兵部队完了,完得彻彻底底!

他两眼血红,瞪向大海。

今天天气不好,大海灰蒙蒙的,超过十公里就很难看得清东西了。可他分明看到,在海平面,几艘巨舰的剪影犹如鬼魅,大团大团火光不断迸发,仿佛满天的雷电都汇集到那里了,成排炮弹带着列车飞驰般的轰鸣声从近二十公里外呼啸而来,狠狠砸在炮兵阵地上,带来可怕的死亡与毁灭。他的身体微微发抖,拳头捏得啪啪作响,两眼发红,痛苦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过去一个世纪里,这个强大的敌人无数次在海平面后面出现,用舰炮给越南带来死亡和恐惧,一个世纪过去了,这种情况还是没有改变,当法国人的军舰出现在海面上的时候,他们还是只有颤抖、哀号的份!他打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法国佬!!!”

回应他的怒吼的,是舰炮那滚雷般的轰鸣,和天崩地裂的爆炸。这是法国去年十月从美国租借的两艘重巡洋舰和一艘轻巡洋舰,现在开火的是重巡洋舰,203毫米口径舰炮不断喷吐着暴烈的膛焰,沉重的炮弹从炮膛炮咆哮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道优美的弹道,飞向十几公里外的目标,然后化作冲天而起的烟焰和飞砂流火。重巡洋舰不像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三四百毫米口径的舰炮一旦开火,能把天都给震塌一角,但203毫米口径舰炮火力全开也是非同小可,一排炮弹过去,整个炮兵阵地马上就会被烟焰和弹片淹没,猝不及防的越军士兵要么当场就被撕成碎片,要么被爆炸冲击波吹飞,在空中四分五裂,幸存者不顾一切扑入战壕中,趴在战壕里头都不敢抬,在地面剧烈的震动之中颤抖,也许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的死对头虽然已经衰弱了,但仍然不是小小的越南可以挑战的!

那两艘重巡洋舰对岸上的一切漠不关心,只顾着闷装猛打,炮口指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火海!越盟将领绝望地看着这一切,过去一百年里被法国支配、蹂躏的恐惧和无助,又一次袭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