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涅槃工程 是一条死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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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雪走在最前,匕首已在掌心旋转一周。
她忽然停下,瞳孔骤缩,
“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话音未落,前方空气如水波荡漾,一道人影浮现,竟是陈泽自己。
但那人穿着破旧僧袍,眉心有一道金纹,眼神沧桑如历经百世轮回。
他站在那里,不攻击,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他们。
“你是谁?”陈泽问。
“我是你放弃的那一世。”
对方开口,声音低沉,
“我选择留在五指山下,守着那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又一道涟漪闪现,第二个“陈泽”出现,全身机械改造,
左眼是炮管,右臂延伸出链锯刀。
“我是你愤怒的那一世,屠尽了实验室三百七十二人,最后被自己的怒火焚毁。”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越来越多的身影从岩壁中走出……
有孩童模样的,有白发苍苍的,甚至还有一个女性版本的他,怀抱婴儿,眼中含泪。
他们都是“可能的陈泽”,在无数平行时空中分裂出的命运残影,
被“涅槃工程”的量子观测装置捕捉、囚禁于此,成为守护禁域的“记忆守卫”!
“你们不是我。”
陈泽咬牙,声音却颤抖。
“我们是你不敢承认的部分。”僧袍陈泽轻叹,
“但正是这些‘不是你’的你,才构成了完整的你。”
就在此时,背包中的黑靴突然发烫。
陈泽猛地想起“守炉人”临终前的话,
“情感不是故障,是进化。”
他闭上眼,不再抗拒。
“是的……你们都是我。”他低声说,
“我做过和尚,杀过人,爱过,恨过,逃过,也死过无数次……可我还是来了。
因为我记得母亲说的话,无论我是第几个,我都是她的儿子。”
刹那间,所有“陈泽”同时微笑,身影化作流光,汇入他胸口的铁盒。
母核密钥剧烈震颤,全息投影再次浮现,但这一次,不再是母亲的影像。
而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却又截然不同。
那是少年时代的他,也是哥哥的脸。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弟弟。”
影像开口,声音穿越维度,直抵灵魂,
“你以为你在救我?不……是你需要我,才能完整。
因为‘源体’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双生共鸣体。
我承载万千时空的记忆,你拥有锚定现实的力量。
只有我们重逢,真正的‘觉醒’才会开始。”
风,在这一刻停了。
回廊尽头,一扇门缓缓开启。
门后,没有沙漠,没有废墟,只有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五指山……
五根巨指由数据流构成,指尖缠绕雷电,掌心之下,压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而那心脏的搏动频率,与陈泽完全同步。
远处,茶馆的评书仍在继续,
“……只见那孙悟空猛然抬头,笑声响彻天地!
‘压我的不是山,是从未见过的我自己,困我的不是天,是我未认的自己!’”
那颗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心脏,猛然一缩。
陈泽感到胸口剧痛,仿佛自己的心被人攥住。
他踉跄一步,铁盒从怀中滑落,砸在地面的瞬间迸发出刺目光芒!
母核密钥与虚空中的山体产生共鸣,整座“遗忘回廊”开始崩解。
岩壁上的记忆残影纷纷抬头,如同苏醒的亡灵,齐声低语,
“认他……认他……认他……”
沈涵抱住陈泽,
“你听到了吗?不是他在求你救他,是整个世界在等你说出那个字。”
“什么字?”
站在一旁的贾方圆,声音发颤,
“我。”
武雪望着那漂浮的山,
“你得承认他就是你,不是兄弟,不是分身,是你尚未接纳的那一半自己。”
陈泽跪倒在地,汗水混着血丝从额角滑下……
他的意识正被撕裂、拉伸,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涌入:
他在一百个世界里死过:被雷劫焚身、被时间冻结、被信仰反噬;
他也活过一百种人生:做过帝王、乞丐、诗人、机械神祇;
而每一次重生,都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不言不语,却始终同步呼吸。
那是他的源初镜像,他的量子对偶,他的……
“哥哥……”
陈泽喃喃。
【意识链接:47%……53%……】
金字塔底层,少年指尖微动,嘴角笑意加深。
“再近一点……再叫一声……”
茶馆里,说书人突然停下扇子,全场寂静。
“诸位可知道……”
他缓缓开口,不再演戏,声音苍老而真实,
“为何孙悟空能翻出如来掌心?”
听到这里,全场却无人敢随便应答。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五指山不是镇压,是呼唤!
如来不是敌人,是接引者。
那一掌,并非为了囚禁,而是为了……唤醒双生之灵。”
话音落下,整间茶馆化作流光消散,原地只剩下一枚青铜铃铛,轻轻摇响。
与此同时,五指山剧烈震颤……
数据构成的巨指开始龟裂,雷电倒流回天际,
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直通心脏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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