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血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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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怪人说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是啊,耗子哥有可能就在石门的另一面啊!
他和怪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他能听到的那个召唤的声音,是有方向的!
只要进入了悬崖的禹陵范围之后,他根本就不需要鬼路引,也不需要什么拓印地图和辅助设备,只要跟随着那个声音,就会走到核心部位去!
我想到了冲向大海的新生海龟,还有千里洄游的鲑鱼,谁也没有向它们灌输过路线是何物,它们却死也要到达心里的那个方向去。
我觉得这也是类似的召唤吧,来自血液中、心脏里,无法抗拒无需说明的一条道路。
而且,耗子是正儿八经的代理东王公,他的血液可以打开任何一扇黑曜石之门,他满足了一切可以走到最后的条件。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耗子哥一定是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水潭了,他潜入水中,用自己的血液开启了那扇门,然后领先我们到达了队里的大家都还没有进入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想着我们将要和他会合,我的心里非常迫切的就要拿过怪人的瓶子往下潜。
冬爷、林医生和小王爷,不知道在蜘蛛洞里变成了什么样子,耗子哥我们可千万不能再丢了!
岸上的怪人可能和我同样想到失散的冬爷他们,他朝远方的黑暗中张望着,犹豫了一会儿又停下脚步,找出了另一只瓶子。他重新拔起匕首,往手臂上再次扎了下去——
“哎,你干嘛呀?那门已经打开了一小半了,瓶子里的血绝对够用!”我看到他受伤,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赶忙制止了他。
“你一路上都给冬爷他们做了标记是吧?我也一样,没有放弃他们。你想想,如果他们真的脱险摸到了这个地方来,该怎么继续前进呢?”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队伍里只有耗子和怪人的血可以使用,其他人就算追到这里看到了那扇门,也只能束手无策的坐在小岛上等待而已。
我们现在应该参考死去的团座在北极的策略,先找个瓶子预留一部分血液钥匙,等他们到这儿来以后,不需要东王公,有了这瓶血便足够了。
这样的话,我又想到了山岩阵谜题的另一种解释,虽然那道门也需要麒麟血中的东西,可那并不意味着非得“现取现用”才行,只要有了我手里的瓶子,谁都可以开门。
我们的疑惑是:这个人是谁?如果他不是东王公,那么他使用的血是谁的?他是怎么拿到的?
怪人的麒麟血获得,纯属一个谁也不可能想到的意外,如果不是他恬不知耻的跟小尾巴抢奶喝,压根儿和东王公一族扯不上关系,这种让人发指的行为一般人也干不出来。
除去他以外,其他喝过麒麟血的人都是带过青鸟面具继承过“东王公”这个位子的,无论这个人是哪种模样,正儿八经的白头发长尾巴也好,耗子这样的普通人类也罢,都应该是统一的从虞渊中跳下,最后葬身于北极的冰棺森林之中的。
耗子本来也应该埋在那儿,如果不是我们强硬的坚持,他到现在也不可能生龙活虎的跑到浙江省来。
所以,这是个天大的巧合,换做我们队以外的其他人前来探究禹陵的话,根本就没法打开黑曜石之门,行程会到此结束的。
耗子和怪人打从进了禹村,直到滑下山崖的这段时间里,都没被谁放过血,我想不出来他俩以外的什么人能提供血液作为钥匙了,东王公是不会顶着那样一副骇人的皮囊到处乱跑的,而耗子哥这种代理东王公的离开简直就等于作弊啊,哪还有第二个东王公逃得过葬身冰棺森林的命运呢?
怪人正在一张包装纸上给冬爷他们留字条,我看着他画出的圆心岛,突然想到,留下那副拓印的人不是也跑出来了吗?
他不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山脉大陵墓的主人大禹?
他的棺材是空的,他根本就是跑出北极来到了这个会稽山,如果他还在这儿,那他的血当然也是门钥匙!
可大禹是存在于四千多年前的人类,他又不是龙,哪儿能活那么久呢?而且,这里已经是他的陵墓了,自己用自己的血打开自己的陵墓,这绝对是个悖论!
我被这个自相矛盾的悖论绕的有些回不来神,不对啊,既然他已经死在了里面,那设置这些只能用他的血液才可以打开的黑曜石之门干啥?
难道是他根本就没死,他会离开陵墓,然后还得回归这儿,所以就像给自己家的大门安装了一把锁一样,能够自由出入这儿的,就只有拥有唯一钥匙的他自己?
我有些害怕,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我和怪人能追到这里来,是因为大禹棺材板儿上的一张拓印。如果这个地方只要他自己进出的话,他不可能不认识路。
那他干嘛还在北极留下那个线索来?
反正能最后走进冰棺森林中的人,在之前都要经过那里的黑曜石之门,所以有可能看到冰棺拓印的人,手里都得有麒麟血。
也就是说,大禹在冰棺上描绘地图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如果有人是跟着拓印走的,那这个人一定来自北极,他也一定能搞到石门钥匙,他还会跟着指引找到禹陵,进入其中!
这一切的设置是故意的,他似乎在等着谁。
怪人把写好的纸条和血瓶藏在草丛之中,然后学着我的手法再上面打了个草结,我们俩该去开门寻找耗子了。
虽然我们都清楚,怪人的血是个意外,大禹等的人保准不是普普通通的我们。
再次摈气入水,手电静静的沉在那儿为我们照亮着,怪人眯着眼睛好像觉得蛮刺眼。我发觉他越来越像个夜行动物了,不仅在夜间他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照明工具,甚至灯泡、电筒、探照灯的光线稍微强烈一些他都会觉得不舒服。
换句话来说,这几年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他越来越怕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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