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七情之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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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公子~来陪小女子喝一杯吧~”

“公子~可否跟奴家共舞一曲？”

一群莺莺燕燕围绕着黎仁，美酒的鲜香与脂粉的芬芳铺面而来，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黯淡无光起来，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被他们所牵引，朝着石阶之外走去。

可才刚走几步，突然一道冰霜般的神识波动散出，周围的十女与一切繁杂的思绪都被这道波动清除，眼前的景色也恢复成了空中的石阶。

黎仁缓过神来，甩了甩头，此刻他的脚步已经来到了石阶的边缘，若是再往前走一步便会坠落而下。

“太危险了，就差一点……还好昭儿的月凝观想法有清心的作用，不然在神魂被压制的情况下，这蛊惑的力量根本是难以反抗的……这镇魂阶第三段的难度为何上升的如此之高……”

黎仁拭去额头的汗珠，没有再多想，继续向着上方攀爬。自月凝观想法的波动破除黎仁心头的迷障后，得以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接连看到了其他的幻象……

他看到了父母双双健全，自己与父亲经营打理药堂，每日回去都能吃到母亲亲手为他做的最喜爱的饭菜，而妹妹也是嫁给了皇帝的儿子，最终成为了一朝皇后，一家人一辈子无病无灾，虽然直到暮年时他仍没有配偶，但却度过了凡人短暂且快乐的一生。

他看到了自己杀上羽族，昔日那些仇人全部在自己的愤怒中，惨死在了碧落剑下。就连蠪侄也没能逃过死亡，九颗头颅全部被黎仁所斩下，而他的样子也变得愈加疯魔。大火燃烧了整个绿鹄山脉，让原本生机盎然之地，变成了炼狱，最后那愤怒的火也将他自己燃尽，让一切化为飞灰。

他看到了自己孤苦无依，孑然一身，未能找全神髓，到老来都没能完成复仇，修为始终停留在炼魂境。面对这样的困境，他妥协了，整日浑浑噩噩，一人孤独终老。在雨夜的破庙之中，迎来了自己生命的结束，就连死后身躯都被野狗分食，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看到了亲朋好友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宗门被人杀上，却根本没有能力解决，在豹力的手中落败后，整个岚枫岭也随之覆灭，而自己也被豹力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内，每日白天承受着残忍刑罚的同时，夜晚也要遭受化为厉鬼的荀世的折磨，一生活在了痛苦与恐惧之中，最后心神磨灭，疯魔而死。

他看到了自己因为修为无法精进，将灵魂出卖给了怨五，最终堕落成了恶鬼般的样貌，周身黑气缠绕，变成了无恶不作的魔头。无数尸体倒在他的脚下，众多女子遭受他欺辱，他整日品尝着孩童炼制成的丹药，用蛊毒控制着一城的百姓，最终遭到修行门派联合讨伐，死在了昔日一众亲朋的手中，尸体更是被挂在了城头，直至彻底被风化。

最后，他看到了自己放下仇恨，与杜桦毓结成道侣，在师尊和杜桦毓双亲的面前拜了天地，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入了洞房。几年之后，膝下有一儿一女的他成功成为了岚枫岭的太上长老。而在暮年时，他的修为也是卡在了神玄境，最终在妻子杜桦毓和儿孙的看护之中驾鹤西去，度过了幸福美满的一生。

这一幕幕光景都那么真实，幻想中的情感也让他切身体会到了，这些情绪不断撕裂着黎仁的大脑，让他将喜、怒、哀、惧、爱、恶、欲全都体验了一遍。

汗水将黎仁的衣衫浸透，为难他的不再是那五百倍的压力，而是那些或痛彻心扉，或痴迷沉醉的虚无缥缈的记忆。

黎仁地嘴里喘着粗气，迈出的步子也是变为了一步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