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少年艾能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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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艾能奇长得很是高大，看起来就就像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他是陕西绥德人，家里的人在陕西闹饥荒时全都饿死了，艾能奇靠着自己身手敏捷大户家偷到粮食，甚至在到处抢劫总算活下来了，后来就跟义军到处流浪，就是流浪，就是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到处抢粮食，见官兵来了就逃跑，没跑掉了就被杀了或是抓了。艾能奇身体算是壮实的，身边的同伴换了很多，他也经历过几次险境，但他比别人跑得快，都被他逃了。但好事不过三，艾能奇一次攻城中被流矢身射中了大腿，恰好遇见官兵围城，同伴们在逃跑时都不愿带着他这累赘，他就被官兵抓住了，他认为自己是死定了。没想到官兵把抓住的人和城里的百姓一并卖给了一个商人，然后一路南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什么地方。虽然他没有读过书但很聪明，他知道这些商人买下他们就不会让他们死去，加上自己有伤也没有什么办法，跟着这些人伤也好了不少。

当他第二次下船时，他有一种感觉他们的目的地到了。他在岸上登记后就跟着穿着绿色衣服的人来到穿黑色衣服的人这里，让他登记物品时，他什么也没有，然后就跟着前面的人进入到一个房间，所有人都脱光衣服扔进一个大坑。这时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叫住了他，蹲下来打开了绑在腿上的布带子，看了看他的伤口说：“你受了伤，进去消毒的时候注意不要沾水，出来的时候来找我。”走进消毒浴室就看见一根根管子伸出来，比人高一些，有人让他们站在管子下，就见管子里就喷出水来，这水有股刺鼻的味道，将他们全身都淋湿了。有人教他们用旁边一块滑腻腻的东西抹在身上，才明白这是胰子，他以前在大户人家见过，但这胰子不一样，产生了很多泡沫，管子里又喷出水来，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所有人都干净多了，也没有那股酸臭味了。走出浴室，看见外面站着好几个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刀子，吓得这些人连连后退，难道这里的人是准备杀了他们吃肉吗？就听见有人在吼：“过来剪头发，退什么退！”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些人刀子用来杀人实在小了一些，才大着胆子走过去，那些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人刮成了大光头，大家互相看看都笑了起来，原来是让他们去当和尚，不过这和尚也太多了些。

在领衣服的地方，艾能奇看见了刚才那个和他说话的白衣人，他和其他领了衣服后准备换的时候，白衣人给了件白色的衣服让他穿上，又在外面黑衣服手里领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五单元三号房，艾能奇不认识字，是黑衣服吿诉他的。现在所有五单元全部站在一起，足足有一百五十人，前面那个黑衣服的人指挥所有人站好，手里拿着一个铁喇叭，大声说：“我是你们的队长卫生容，也是你们的头，不准说话！不听从指挥，他前后左右都不准吃饭，一个房间不听从，全房间的人都不能吃饭。从现在起你们吃饭，洗澡，干活，都要排队。现在按房号顺序跟着我去你们的房间，选一个室长领取用具。三号房艾能奇出列！”艾能奇听到叫自己名字赶忙答应说：“哎，我在这里，找我啥事？”队长说：“你只需要说：“有或者在就行，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跟医生走！其他人跟我走！”艾能奇听到队长安排，但他不知道谁是医生啊，但队长已经带着人走了。当这些人走了后他看见那个白衣人正向他招手。

艾能奇走到白衣人问：“你就是医生？”白衣人点点头说：“我姓朱，你可以叫我朱医生，也可以叫我朱大夫。我们到那边去，我们看看你的伤口。”艾能奇很感动，居然有人关心他。跟着朱大夫来到一个棚子，一群白衣人围了上来让艾能奇躺在一张简易床上，有人打开了布带子，就听见有人说：“哎哟，这伤口有点时间久了，看伤口周围都红肿了，正在发炎，中间皮肤已经坏死了，肌肉里面应该有异物吧。”就有人用手轻轻按了一下伤口，艾能奇痛得一哆嗦，但他马上就忍着不动，他知道这些人准备救他。朱医生说：“这伤口里面的异物是什么？”艾能奇没有隐瞒说：“箭簇，因为有倒刺，卡住了取不出来。”几个白衣人商量了一下，朱医生过来对他说：“你这伤口必须马上做手术了，不然你这条腿就保不住了。你现在跟我们到医院去，我会给你们队长请假的。”一行人就来到一个大院子，里面有很多白衣人来来回回，还有很多看病的人，肯定是这些人说的医院了，不就是医馆嘛，就是大了很多，大夫多了很多。

来到一间房子里，这房子特别的亮，到处都是雪白的，朱医生让他躺在床上，用夹子夹了一块白纱布放在他鼻子前，他就睡过去了。等他醒过来，他发现他躺在一张雪白的床上，他感觉到伤口有点痛，正准备坐起来看时，就看见旁边坐着一个白衣人向他走来，对他说：“你别动，我来扶你起来，你不要用力，我们给你的伤口刚做了手术，箭簇已经取了出来，别崩了伤口。”那个白衣人边说边帮他坐了起来，从旁边端了一个盘子过来说：“这就是取出来的箭簇。”艾能奇一看，那箭簇已经生锈了，又看了一下伤口，已经用白色纱布包裹起来，虽然有点痛但他能忍受。他心里非常感谢朱医生，就转过头去找，才发现今天这白衣人没戴口罩，发现这个医生居然只有十三四岁。白衣人见他寻找的目光，就说：“你在找朱大夫吗？他昨晚守了你一晚上，去补觉去了，一会儿也过来了吧。”正说着就见外面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白衣人，一进门就笑着说：“你醒了？今天伤口会有点痛，明天就好多了，我们给你用青霉素，不会发炎的，七天就可以出院。”艾能奇大惊：“七天就能好？”朱医生说：“我们把你的伤口重新切开取出箭簇，伤口有点大所以要七天。”艾能奇看见有人中刀后，就会发烧，伤口发痒，最后人就没有了，也是他没敢切开伤口取箭簇的原因。他担心吊胆的待了两天，没有发烧，朱医生过来换药时他发现伤口已经结疤，没有红肿，只是伤口上被缝了起来，再过两天就要拆线了。

七天到了，艾能奇已经好了，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对比他还小一岁的朱医生非常感谢，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出院的时候，朱医生期期艾艾的说：“艾能奇，你马上就要出院了，但你肯定没有钱交医药费，我找了院长，院长说其他费用都免了但青霉素的钱你得给。”艾能奇非常感谢朱医生，也感谢院长免了他的部分费用，如果连药钱都不给就不讲理了。他问朱医生：“青霉素多少钱？”朱医生说：“三两银子，出了人民医院起码要十两银子，只能内部人员才能使用，院长说青霉素就是软黄金，六倍同等重量的黄金价格。”艾能奇吓了一跳，在医院待了几天，也听说过这神药，其他人想用也不给用，最多用磺胺。他对朱医生行了一礼说：“朱大夫，感谢你帮我，这医药费我一定会给，请你帮我垫付一下，半年之内我一定来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