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发现他身上有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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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肝气郁结,终于脾虚、肝肾阴虚。
所以肝癌虽责之于肝,但治疗时通常为肝脾肾三脏同病。
而肝郁血瘀为肝癌发病的主导因素,贯穿于肝癌病证的始终。”
陆轩一脸佩服的看着张老,有些难以想象,主要研究肾脏方面病症的张老,竟然在肝脏方面也有着如此高的造诣。
不过,仔细一想。
任何一个在某方面有着极高造诣的中医,其实其他方面都不会差。
中医是将人体视为一个整体的,不会说哪里痛就治哪里,需要去考虑其根本愿意出在哪里,对症下药。
就好比肝癌,虽然说主因是肝气郁结,可肝癌患者,出现问题的却不仅仅只是肝脏,脾肾都会因为肝脏而受到牵连。
治疗时,不仅要治肝,还得兼顾脾肾才是。
“小陆医生,你怎么看的?”
陆轩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可顾华华眼睛此刻却是瞪的跟铜铃似的,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景才。
张老在问陆轩的意见?
真的假的?
顾华华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巨大的痛感让他知道这根本不是做梦。
一时间,顾华华看向陆轩的眼神中,充斥着惊讶地同时,也是愈发的疑惑。
他怎么也想不通,张老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征询陆轩的意见。
这可是肝癌啊!
他们这群人中,至今摸过患者脉搏的都没几个,哪有那个本事给患者辨证治病啊!
这不是闹着玩吗?
顾华华在想到这些的时候,陆轩沉吟一声便应道:“中医理念中,并无“原发性肝癌”之病名,根据患者临床表现,当属“积聚”、“癥积”、“肝积”、“肥气”等范畴。”
张景才微微点头,将原发性肝癌列入这些里面没有任何问题。
陆轩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对于这类病症,《素问·举痛论篇》中便有相关之介绍:“寒气客于小肠膜原之间,络血之中,血泣不得注于大经,血气稽留不得行,故宿昔而成积矣。”
另外《素问·腹中论篇》也有言及:“伏梁裹大脓血,居肠胃之外。”
这二者皆认为积聚和伏梁都与瘀血有关。
而《景岳全书》亦有“血积有形而不移,或坚硬而拒按”之说,说明瘀证可导致癥积。
在《外科正宗·痞癖》之中,也有相关的一些记载:“痞癖皆缘内伤过度,气血横逆,结聚而生。初起腹中觉有小块举动,牵引作痛,久则渐大成形,甚则翕翕内动。”无疑也指出痞癖与气血结聚相关。
还有《指迷全方生·诸积篇》中:“腹中形成肿块,按之不移,推之不动。”和《丹溪心法·积聚痞块》曰:“块乃有形之物也,死血而成也。”以及《医林绳墨·积聚》说:“积者,血之积也。”
这些无不认为积块的产生与血瘀关系密切。清代医学家王清任老张可能也听过,他就认为“肚腹结块,必有形之血”、“气无形不能结块,结块者,必有形之血也,血受寒则凝结成块,血受热则煎熬成块”,这些无疑较前人的认识又更深入一步。
唐宗海少习儒,光绪十五年举进士,授礼部主事,中年才开始接触中医的医学家唐容川更是在《血证论·瘀血》中明确指出:“瘀血在经络脏腑之间,则结为癥瘕。”
可见,血瘀是原发性肝癌的重要病理基础,肝癌的发生与气血瘀滞、脉络不通有莫大的关系。”
话毕,诊室异常的安静。
“之前老周跟我们说小陆医生对医书的了解极其恐怖,堪称一块装满着医书的移动硬盘,而且对其中内容之了解也异于常人,起初我们都还不信,可现在,我是真的不得不信了。”
张景才真的有些被吓到了。
陆轩说的内容虽然不多,寥寥数百字,可其中涉及到的医书却是高达七本之多,这可不是说能背下来就能背下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医书,光是放在这里给其他翻,都不知道要翻多久才能找到其中有关于原发性肝癌的一些论述。
可做不到像陆轩这般张口就来。
说实话,张景才也有些被震撼到了。
而比起顾华华,张景才算是好的了。
毕竟之前已经听老周介绍过陆轩了,也知道陆轩本事不小,可在顾华华眼里,陆轩应该是跟他差不多的情况,即便是在给某个中医师当助手,也是对辨证看病一窍不通,把脉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
可眼前的一幕,却是彻底地颠覆了顾华华的认知。
就好像,原本跟他从同一个师门走出来的师兄弟,他还是拿着一本秘籍却并未熟练掌握的小人物,而陆轩却是已经成为了武林盟主,武功盖世。
这种恐怖的差距,让顾华华一时间看向陆轩的眼神中,都是充斥着震撼。
这话,陆轩没接,只是下意识的笑了笑。
张景才也不在意这些,笑着道:“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当真是可怕!现在看来,把小陆医生给请来,还真是请对了。”
“我也就会这些了。”
“我都有些羡慕了。”
张景才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羡慕之意,过目不忘,学任何东西都能后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谁能不羡慕?
反正,他是真的挺羡慕的。
“小陆医生既然都说到这了,那这治疗之法呢?”张景才也是丝毫不客气,人都请来了,那不得人尽其用,不然也太浪费陆轩这可怕的天赋了。
说到这方面,陆轩却是没有做作,而是沉思了一会,道:“《素问·至真要大论篇》即阐述了“坚者消之”、“坚者软之”治法。
《金匮要略》鳖甲煎丸功用之行气活血、祛湿化瘀、软坚消癥,专治胁下癥瘕。
王清任在《医林改错》中亦有提到,膈下逐瘀汤和血府逐瘀汤是活血化瘀的代表方剂。这原发性肝癌,应当以活血化瘀为基本治法,可选血府逐瘀汤、桂枝茯苓丸或大黄虫丸合柴胡疏肝散或逍遥散加减。
不过,根据原发性肝癌病程阶段不同,活血化瘀药的选择也有所区别。
对术后患者,由于手术局部血管、淋巴管回流障碍,血瘀脉阻,气血亏虚,宜选用力量稍强的活血化瘀药;
而一些正在化疗的患者,正气亏虚,脾虚湿困,内湿夹瘀,血瘀证进一步加剧,则不宜使用峻猛的活血药,行血活血即可,兼补益脾肾,以提高机体对化疗的耐受性;
若患者正在放疗,因热邪(射线)炽盛,耗伤气阴,津液不足,血液黏滞,血瘀证加重,这时候则宜用凉血活血之品,以减少热邪对正常组织的损伤,增加放疗敏感性。
而在行肝动脉化疗栓塞治疗时,有应配合理气活血方,可若是病情发展至伴见凝血功能紊乱,即阴虚血瘀阶段时,应以养阴生津、凉血活血之法早期干预,采用益胃汤加味,促进肝细胞修复和增殖,维持正常的凝血状态,预防出血事件发生,尽可能延长患者的生存时间。
不过,一般肝癌患者,基本上可分为四种证型,分别是肝郁脾虚、气滞血瘀、肝胆湿热以及肝肾阴虚,眼前这位患者的话,便是典型的肝郁脾虚,湿热内蕴。
若是我来治疗的话,当以治宜健脾疏肝,清热利湿。”
陆轩说着说着,下意识的将拿笔将方子在患者病历本上写了下来:柴胡8g、大生地15g、白藓皮10g、猪苓10g、茯苓10g、地肤子10g、丹皮10g、早莲草10g、凌霄花10g、亭荡子10g、仙鹤草15g、蒲公英10g、百合20g、石见穿10g、石榴皮15g、半枝莲10g。
“不过,在吃这些药的同时,考虑到肝癌换证疼痛难忍的情况,可再补一副由香附、川芎、苍术、神曲、栀子、党参、茯苓、菊花、玫瑰花、甘草、白芍、白花蛇舌草组成的药方,延缓癌痛的发生和进一步加重。”
还不等陆轩说话,张景才已经从陆轩手中拿过病历本,对照陆轩开出的药方认真地看了起来,许久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同时,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刚刚也提到了一点,《素问·至真要大论篇》中有说到坚者消之、坚者软之,他的情况难道不需要加炮穿山甲、鳖甲、龟甲、龙骨、牡蛎、海浮石、海蛤壳、海藻、昆布等软坚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