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委屈受罚的大师兄(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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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雄的老妈妈是一个虔诚信佛的老人,为了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回来,那是天天对着一尊从庙里请来的观音像,又是磕头又是敬香的。但最终还是没有管住儿媳妇的身子,让她绿了钟雄的“帽子”,成为不堪人言的一桩丑事。
可惜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钟雄还在前线打仗。由于保密的原因,不允许往家里通讯,家里人只知道他在云南当兵,却不知道他被派上了前线。好在自己的妈妈大字不识一个,即或钟雄写信回家,也没人可以阅读。
否则,倒爷再是有钱,也架不住会被扣上个“破坏军婚”的重罪,给逮起来。
可惜,这个世上向来没有如果这样的假设只有结果的呈现。钟雄知道这事已经是他转业之后的三个月了。一位农村出去的退伍兵,又能怎样呢?
他本想施以报复,以一人之命换取那奸夫淫妇的狗命,不料老妈拼死阻拦,以死相逼。还说,“儿啊,要不是老妈日日夜夜的礼佛祈祷,保我儿一生平安、无灾无病第回来,哪能让我儿全须全尾、一毫不伤的回到家里?认命吧,这都是孽缘啊,阿弥陀佛!”
老娘的话不但没有安慰住钟雄,反而激发了他的戾气。他一手指着老娘供奉多年的观音菩萨像,破口大骂:“你是啥子救苦救难的菩萨?老子在前方流血打仗,婆娘在家里偷人和给我戴绿帽子,好人不得安生,坏人却得不到惩戒。那么,供奉你有何用?”
他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止不住火气,立马上手,把那神龛上的菩萨像抱了下来,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将观音像给摔的粉粹。兀自还不解气,连带那木制佛龛、香炉、信香、蜡烛等等,通通给砸个稀巴烂。
气得老娘当场昏厥过去,要不是他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隔壁邻居前来相劝,估计老娘会一命呜呼在破碎了的神坛前。这么一闹,老家是待不下去了,他只得在治好了老娘的病之后,与那恶婆娘离了婚,带着老娘来到云南,投奔一些生活在云南的老战友,就此安顿下来。
为了记住这样的惨痛历史,从此乡音不改,坚持用四川话与人交流,不学任何别的地方语音。由此可见,一个人坚持的东西,未必就是一种固执,里边一定有非常深刻的深层次原因。
倘若非要对钟雄的际遇下一个评语,一代文豪鲁迅先生评价阿Q的那段话,用在钟雄身上,那是十分的贴切,这句话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从宗教信仰的角度解读,钟雄砸佛像、毁佛龛的举动,那叫“谤佛”、断了“佛缘、佛根”。不惟老妈不再供佛,怕刺激到他,他的命运也一直是跌跌撞撞、没个顺畅的时候。做生意要么被骗,搞投资要么被套牢,总之就没个真正的成功一回。
难怪他去小潘子那里收债,会被铁嘴几句话给说服,一心想要入道。与其说是入道转念,还不如说是为自己的毁佛、谤佛赎罪,这就是钟雄想要入道、拜师的真正内因。
当房无依用普通话把这段公案讲述出来以后,那小老头钟雄的褶子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他是真的悔恨了。而一众师哥师姐,也被钟雄的这一段经历所感染,心里的倾向就是期望梁立峰能收下钟雄这个徒弟。
在场之人里,心肠最软、心眼至善之人莫过于江心月和钟华一。女人嘛,平时表现再是强悍,再是巾帼不让须眉,在别人的惨痛际遇进入她们的心里的时候,同情心与感同身受的慈悲心,便会还原出来,来一个悲情力量爆发。
“师父,没想到这钟师弟,还有这么悲惨的遭遇,你就收他为徒吧!”这是江心月的求情话语;
“对啊,师父,既然大家能够在今生相遇,说明我们都是有缘人啊。那钟师弟能通过潘师兄与我们认识,也与师父结缘,说明他也与道有缘,师父就同意他拜入道门吧!”这是钟华一的发话;
“师父,可以的!”潘凯心的提议。
小飞机与房无依没有吱声。前者向来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而后者是因为遭师父妒忌,说啥都是错,所以不方便发话。
就连那刚打卦通过的周曼,也动了恻隐之心,“师父,既然钟师弟与我同来,而且还都受过大师兄的再度感召,您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梁立峰也没想到,当那黑炭头把这小老头的故事讲完之后,自己的徒弟一大半都倾向于收那钟雄为徒,自己要是再不同意,便是触犯众怒的存在。小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一条既可以达到安抚众人的目的,还可以借机惩戒那黑炭头的毒计便浮上心头。
于是他故作姿态咳嗽两声,说道,“那好吧,既然大家都为他求情,今儿个为师就给那钟雄一个机会。不过,这打卦的事情先免了。要知道,观音菩萨虽然在佛界有他的果位,但在我们道家,也是有神职、神位的。佛道双通,菩萨显像,也是告诫我们,钟雄有毁佛之举在先,这是大不敬之罪在身,必须惩罚。
后有入道之心在后,这是悔悟之念的表现,也必须表彰。但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这是原则。所以,为师的决定是:先收钟雄为记名弟子,这是认可他的入道之心,但处罚是免不了的。怎么惩罚呢?钟雄因为无知,那就去观音大士的神像前顶香跪拜,香头不灭,人不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