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眷仙心若迷怜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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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夏天凉爽朦胧的感觉,立足于山涧小溪旁、丛林边,听泉水清澈流淌,嗅着从树林里透出的新鲜绿叶气息,暖暖的阳光照在肩背上,周身吹起湿凉的风,温馨而清逸,眼前红花绿树,幸福滋味荡漾心田……

告诉我,你最爱的人是谁——

来,把手伸给我——

阳光与雾气呵护交融,在那朦胧而温暖的金色幻影构造出的甜蜜世界里,男人捧起女人纤柔的手,在那手心之上轻缓描画出了答案:r——u——o

溪流汩汩,情意缠mian,时间静止了,一对情人就此拥抱亲吻,咀嚼着那浮于手心的深深印记,美妙的瞬间成为了淀藏心底的感觉,一个久远的记忆……

晨光无限美,伴着清早的新鲜空气翻开窗帘,唤醒了女孩神奇的色彩之梦。

“呼……”樱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卷起一丝新鲜的温润,她面颊微红,香汗淋漓。一对吻抱的身影仿佛还立在眼前,难以置信,梦中托起女孩手掌写下三个清晰字符的人,竟然——没错,就是自己。

怀着些许诧异和罪恶感,樱在心跳中轻轻翻转身体,忽然间觉察到下身有点凉,小心一摸,天哪,湿了……她顿时脸红得不敢喘息,侧过头,看到另一只枕是空的:若并不在她身边。寻着轻微的响动,樱转身到一旁,这时望见若正坐在窗前,迎着朝阳,她手里拿着一件深紫色的衣料,低头缝着、绣着,极为认真,阳光抚慰着她黑亮的头发,若的表情有些发痴,看得出她很用心。

樱轻咬嘴唇,缓慢往起爬,想着赶快去卫生间来着,刚刚坐起身,立刻就被若给看到了。若半抬起头,闲适自在地问候了一声:“哎,你醒啦?”

“唔……哦……我做梦了呢。”樱支吾其词,面红羞涩,背对着若,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下了床。

“喂,等等啊!”若连忙起身走来,将她缝制的衣服展示到樱的面前,说:“怎么样,好看吗?”

这是一件男式长衣,面料精良,手工细致,款式高贵,尤其是色泽,是那种能让人迷醉的单一的深紫色。

“嗯……真好看。”樱打量着衣服,又望了望若,双臂朝前难为情地遮挡住了身体。

“呵呵,我第一次学做衣服,可能不比仙做的好。”

“哦,若若是给谁做的呀?”

“这个啊……我不瞒你,是我喜欢的一个人。”

若轻笑一声,随即将樱拉到窗前,把衣服披挂在了樱的身上:“来,帮我试试看!”

“我?”樱愣得直摇头,“不行,这是男装哦。”

“没关系的,我看你们身材也差不多啦——”

若不由分说就给樱套穿起来。樱颜面泛红,尴尬无语。深紫色外套,像一件别致的风衣,穿在樱的身上还真像那么回事,款式、尺寸都蛮合适的。棒极了!若禁不住拍手鼓掌。

“好了么,若若?我还等着用呢——”这时候,邻屋传来了召喊声,像是仙的。

“噢噢,我知道了——”若连忙回头收拾起剪刀、针线一类的工具,出门前还不忘嘱咐樱:“先别脱!等我回来——”

樱呆呆地转向窗户,温暖的阳光洒在她柔嫩红润的面容上,照在这色泽鲜艳的衣服上,樱抬起袖子:衣服做得真不错,穿在身上很舒适,而且从衣料中会散发出独特的香气,那是若的体香呢。樱的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了腼腆的笑容。

一般说来,做齐整套“衣服”,则要包括衣、裤和鞋,还有漂亮的头饰,然后将它们打包赠人——这是包括仙在内的制衣高手的服装理念。因人而异,有的不用头饰,有人则喜欢漂亮的头饰配漂亮的衣服,甚至把头饰比衣服看得还重要。

离开仙的房间,若兴高采烈地回来,推开樱的卧室门,一缕阳光从窗户玻璃反射而来,照得她睁不开眼,进去关上门,隐约觉得樱仍站在窗前,这时见她转身遮住了阳光。若走近半步,突然惊住了:站在窗边的那身紫色衣裳之中的人,并不是樱,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凤!

凤俊逸的身姿,披戴着朝晖,就像一个安详的神。而那深紫色的着装更是个惊喜,毫无掩饰地刺激着若的心跳。

“啊,凤大人……”若紧张地垂落头,脸角挂着一丝红晕,“这衣服刚刚完成,大人穿着,真合适……”若软声软气羞道。

凤轻低头看了看身上,似领悟道:“谢谢你。”

“唔……大人怎么知道那是我送给你的呢?”若有点惊讶地抬起头。

凤没有回答,却像在微笑:“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唔……”若喃喃而语,她稍稍直视凤的眼神,撒娇似的撅起了嘴。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衣服怎么会穿在他身上呢?窗台上的百合花衬托着凤和那身紫色衣裳,分外和谐。

若百思不得其解,她寻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没有看到樱,心里有点迷茫又有一丝庆幸。

凤回过头,继续望着窗外,很出神的样子。若好奇地走近过去,窗口斜对着湖边草地,清风拂面,水声响起,只见春独自蹲在那里,正捧起湖水洗脸。春每天起床都比较晚,是只小懒猫,看她洗脸的样子,憨态可爱,多像一只猫啊。若看到凤双目凝视,他忘乎所以的神情中透出一份惬意。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吧,显然,春那样可爱的女孩是会比较吸引冷漠男子的眼神的。若目光垂落,心里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春霞湖是以春的名字命名的,湖水清甜冰爽,滋润了绿谷青山,虽然不是春天,这里依然春guang明媚,广袤的森林,碧绿的草地,明净的湖水,清雅的瀑布,在和煦的暖风中连缀成一片,孕育出了雪仙小屋,一个童话世界。

清澈的湖水捧在脸上,轻揉浇洒,春裸露两臂,丝袖随风飘扬,白嫩的皮肤渐显温红,活润而富有弹性,一身绿装与碧水融为一色,她半蹲着身子,丰满的形体显溢成熟,乖巧的姿态又浸透了可爱。她尽情地玩水嬉戏,平静的湖面荡起波纹,不一会儿,深浅不一的水中接连喷起了几道水柱,飞溅的水花洒湿了春的衣服和头发。

春莫名打了个冷颤,缩回双手,只见浅水中猛然钻出了几只黑影,飞泻的水花扑腾落开、袭面击来,春仰坐倒地。

“啊——”春抖着声气,甩开湿漉漉的头发,视线立刻清晰,有五个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站成一排、伫立在她身前,像是早藏匿在这水中似的。“你们……你们干什么!”春试着朝后挪动,这时,那五名神情阴冷的男子突然撑开一双双宽大蛮力之手,踢溅起水雾,迅速朝她扑来。“呀——”春失声惊喊,眼前声势之大令她身疲力软,而与此同时,有东西从她与袭击者之间横穿而过,只听激流澎湃,随即光流旋转,一片紫花绽放般的光影遮住了春的眼,紫光中,凤脱颖而出,从他那华贵的深紫色衣装上还能嗅得出新衣的清香味道。

“保镖!”春弹坐起身,欢欣道。

“特产猫,你没事吧——”凤回首关切问道,春摇着头急忙退向雪仙小屋。

五个彪悍男人被凤阻挡在前,他们在受到紫光华丽的攻击之后并无伤损,拉开距离,既不推进也不撤退,对凤形成了半个包围。

“凤大人——”

这时,若才急急地从小屋追跑出来。她迎住浑身湿透的春,显得吃惊慌张。

“春姐!你还好吧?”

“我没什么……”

“出什么事了?”仙紧跟着也出了门。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试图与凤交手,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雪仙小屋正受到威胁!

“别怕!有凤大人在,他一定会保护我们的!”若提高嗓音壮着胆说,甚至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趁春和仙不注意,她锐利的目光瞬间落向湖边,从黑衣人的眼前划过,发出了下一步的命令。

五名黑衣男子僵立的身躯似融化一般立刻开动,他们以鬼神般的速度从五个方向对凤展开攻击。只听拳脚碰击,呼声喝喊,凤与那五人已身影全无,在一片极快移动着的黑紫光团掩映之中展开了最为激烈的肉搏战。挺拔的身材、强健的肌肉、雄壮的体魄、野蛮的神经——这五个强悍男人似乎更受过严格的训练,在他们面前,凤似乎充其量只算是一个拥有男人精神的女人。

哗嚓——

光团撕裂散开,身影静滞对立。凤轻缓呼气,五名男子破损的黑衣内暴露出结实的肌体,而凤的紫色新衣上却也留下了不少拳脚的印记。黑衣人漠然的神色中依旧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企图,凤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疲惫和担忧。

想不到敌人会这么强。雪仙小屋前的三个女孩开始紧张起来。

短暂的寂静意味着下一轮的攻击,这时,站在凤正面的两个男人突然左右挥拳砸击而来,似千斤压下,凤立刻分开双臂挡住铁拳,谁知就在这一刻,其余三名男子飞身绕过凤的阻拦,疾速奔向前去,而目标正是雪仙小屋!

“凤大人!”若慌声呼喊。

不等凤抽身,两个壮汉继续使出全力将凤拦截,“凤大人!救我——”若的喊声夹杂着春和仙的惊忙,随着黑衣人飞速靠近,凤焦虑的心就像沸水在翻腾,混战之中的他满面虚汗。

一阵刺耳的咝咝声,湖边屋前突然安静了下来,三名黑衣人在接近到女孩们的一刹那前停步鼎立。只见凤手握五根紫色光线,将这五名黑衣人无一例外地捆绑牵制,他双手紧紧拉拽,神情肃穆,坚如磐石,紫色光线不是射出他的愤怒,而是牵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黑衣人稍稍震惊之后,不约而同放出冷笑,他们回转身体,绷紧浑身彪壮的肌肉,朝着凤,一齐朝反方向撕拉。巨大的拉力沿着光线从五个方向传递到了凤的两只手上,凤握紧拳头,双臂轻微颤抖。

“凤大人……”若轻声呼唤,紧张地喘息。

紫色光线在阳光照耀下明滑刺眼,凤神情僵滞,渐渐地,从他周围开始飘溢起紫色的浮光,据说,那是凤的本能反应,当紫色光辉充满空间的一刻,将会降下粉红色花絮。果然,这时湖边忽然亮起了点点粉红色的漂亮荧光,那却不是花絮,而是从后山吹来的带有颜色的风,粉红色荧光围绕着凤的身体,充满了整个空间,温和的光携带着一阵柔暖的话音:

又是新的一天呢,哥哥你还好么,保重身体,可可一切都好,请你放心哦——

荧光簇拥着凤凝滞的神情,柔声湿暖却凄长,像冷霜一般催缠人心。凤静静地呼吸,耳边的声音飘拂而去,在荧光中隐逝,融于绿地碧水之上的蔚蓝天空,再也没有了回音,那温柔的问候夹杂着的不是妹妹的平安与快乐,而是最深重的孤单与无助。

“大人……”若见凤神色焦虑,温热的粉红荧光附着在冰冷的深紫色光线之上,熔化,消散,凤清冽的目光随着那些稀疏的荧光聚向雪仙小屋后侧的高山,“凤大人!”若焦心呼唤。

粉红之光跳过山脊,收缩而去。在青山的另一侧,跃过幽深的大峡谷,沿着对面山坡直上,从云雾中透现出了一座巍峨的城堡。粉红色荧光传递到了城堡之中,进入那孤挺的最高层,汇流入女孩的房间中。

“哥哥……哥哥……”

粉红光晕笼罩了可可的床铺,她蜷缩在床上,泪水浸红了她的眼睛,哭泣中却极力浮现着温馨的笑颜……

湖水激起波澜,紫色光线在拽拉之下绷弹作响,宛如五根琴弦,牵动着黑衣人的危险游戏,震拨着凤的心弦。听到的明明是妹妹报平安的问候,凤的眼里却再也沉不住一丝静气,一团深紫光芒突然从湖边绽耀而起。

“大人!凤大人……凤——”

若转身仰首,只见凤已化作紫色旋风,腾过雪仙小屋之顶,飞上山峦,激奔而去。若抱紧春和仙,任凭她怎么呼救,凤都不再恋战,他撇下她们,抛弃一切,仅仅朝着一个瞬时传来讯息的方向义无返顾地去了!

哥哥——

城堡里隐约的哭泣声越发凄怆,越发痛心,可可的声形像一支无形的箭,穿透迷雾射中了凤的神经。紫光似流星掠过山峰,山峦被映成一片深紫色。

“哥哥!”

哭泣瞬息停止,可可立即坐起身来,她紧紧抱住了枕头,泪眼中现出惊恐和焦虑。就在此时,城堡的底层大厅内,在那高座之上,雷猛然按住茶碗,抬起了头。

紫光飞跃在峡谷上空,拨开云雾,前方出现了古朴肃穆的城堡,突然,一道白光从城堡缠旋而出,飞快地迎了上来,两缕光芒在空中对碰,溅起火花。迷雾渐散,白光与紫光迅速分离。

“凤!”

来者一身素白,神情严肃,空中之路被他强行截断。凤稳住心绪,急道了声:“雷!”

山谷静寂,随着太阳的升起,朝雾在阳光中消散,视野逐渐清晰,空气潮湿滋润,山色青绿鲜明。两个人似乎谁也不让谁。

“凤!请回吧!”

雷声色俱厉,洁白的衣着在阳光辉映下更加肃然洁净,雷就像一个圣人。他的语气极为认真坚决,并不是在开玩笑。“可可她会平安无事,我以人格担保。”雷再次强调说。

凤目光沉凝,妹妹的哭泣似乎就在耳边萦绕,令他的担忧之情愈发强烈,山谷潮冷的气流让他心慌意乱、急不可耐。他全然不顾雷的忠告,欲往前行,只见雷双手立刻举起一把白色光剑,呵斥道:“凤!”

猛然间,紫光中也迅速析出了一支紫剑,凤单手握剑,直冲向前。亮白、深紫二光再度燃起,烧遍山气,遮卷阳光,吞吐万千景象,砰嚓!嘣铛!交剑似火,刚劲有力,这是强者与强者的对抗!山色瞬白瞬紫,一个搏击之后,双剑碰离开去,两人背对静立:雷的一缕头发被削落,而凤的右臂被砍伤,鲜血浸透了紫色衣裳。

雷渐转身体,只见凤神情迷惘、在紫光托浮中渐渐下坠,沉入山谷。一直到了绿树草丛之中,隐隐响起了女孩伤心的哭泣声,雷俯首望去,只看到一个跪在绿草中流泪的粉红女孩,樱。

“哥哥……哥哥——”

雾散城堡现,可可站在窗边凝望着空廓的山野,她双手抚于胸前,声音渐变嘶哑。咚咚,房门敲响,司徒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呼呼,您该吃饭了。”司徒把早饭搁在桌子上,他身后还跟着小天,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很有礼貌地等候在一旁。这时,可可慌张地擦掉眼泪,转过身来,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冷暗的雷氏城堡,中央大厅里黑色纱帐飘荡起伏,天使、刹那和雪紫恭候在帐外。雷缓缓喝了口热茶,沉靠在高座上,严肃说道:“从今天起,我要你们善待可可,不许对她有半点为难。”

“是!我们会按照大人吩咐去做——”天使低头应道。

“这……这又是为什么啊?”雪紫闷闷不乐的。

“哼,你不知道吗,这是大人的缓兵之计呢。也是不太体面的作风哦——”刹那冷冷轻笑。

荆棘簇拥着城堡沐浴在正午火热的阳光中,高高在上,峡谷乱石嶙峋,草木旺盛。樱一身粉红衣色,独自伤感行走,一向识途的她却想不到迷路了。不知雪仙小屋在什么方向,被遮住阳光的峡谷昏暗潮凉,樱走进了一个狭窄山路,两侧是山石陡坡,脚下颠簸,景色凄凉。樱正觉得心慌乏力,听见附近传来了清脆悠扬的笛声,寻着这优美的声音往前走,在蜿蜒山道中绕行,笛声越来越清晰,这时,她望见前面一块巨石上坐着个清秀的男子,他身穿艳丽的礼服,侧身吹笛,姿势优雅。樱停下脚步,神情略显呆滞,焦慌的心情逐渐在这笛声之中平静下来。男子吹奏完一曲,稍稍偏首就看见了樱,他先是惊异,而后表情渐显欣喜。樱有些尴尬和害怕,轻挂笑容,于是说道:“真好听啊……”

那男子将手中之笛旋转握住,俊雅地站起身,跳下巨石,点头致谢。樱微笑之后,带着愁容继续朝前走,垂落的右臂现出一道血红伤口,粉红色外衣已被浸染,她似乎丝毫没有照顾自己的意识。男子盯着樱的胳膊,不禁露出焦虑之情。

山道狭窄,樱走到男子身边,被挡住了路,樱的反应随着男子那惊疑的表情而迟钝。只见男子轻缓地握起了女孩受伤的手臂,樱顿时疼痛地往后退,“嘶啦”一声,男子随即从自己漂亮的礼服上撕下一束布条,樱万分惊讶,男子开始为她裹缠伤口,她痛得紧咬牙关,却见这男子极为认真。多好的衣服啊,就这么撕了,樱受宠若惊。包扎完毕,男子很是关切地注视着樱,渐渐端详起她柔媚的脸蛋,樱左手抚住右臂后退了两步,惊怯地说了声“谢谢”。男子担忧而欣慰地笑了笑,于是把路让开了。

他为什么不说话呢?樱不知所措,拖着疲惫的步子继续前行,只觉得那男人伫立在身后,默默注视着她,不一会儿,山谷里又响起了美妙的笛声,像止痛药一般抚慰着樱的身心。

转过几道弯,笛声渐渐消失了,樱不止一次回头张望,男子的身影早已不见。真是个奇怪的人呢。樱正朝前走着,突然,一侧山顶响起了异常的声音,她仰首张望,只见山坡上的乱石瞬间坍塌滚落,她慌了手脚,拔腿就跑。大面积滑坡,山道狭窄无处可逃,奔忙不及,伤口愈加剧痛,樱拼命前跑,只听洪水一般的碎石从头顶奔腾而下,就在这时,一道礼服身影飞快窜行到了樱的身边,一只握笛的手将她搀扶住了,樱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刚才的那个男人。来不及了!几块大石头砸了过来,忽然那男子将樱往侧面一推,推靠在了山体凹陷的岩层里。呼啦!山石奔来,男子顺势转身,两手支撑,将樱挡在了那浅浅的凹坑之中。

“呜啊——”

听到男子发出了闷痛的喊声,樱睁开惊惧的眼睛,看到的是男人极力承受痛苦的表情,嗵嗵!一块又一块坚硬的石头砸着他的背,他却一动不动地为她抵挡着,面对着她,微笑的神色不曾改变。

樱忍不住又哭了,泪雨涟涟。过了好一阵子,当山崩终于停止的时候,男子突破耐力的极限,携着苍白的脸色滑跪了下去。

“你要不要紧啊!”樱蹲在男子身前,手足无措。男人微笑摇了摇头,神色凝滞,这时,两只布满灰土和血色的手轻轻抬起,捧住了樱的脸,在女孩呆楞之时,男人身体自然前倾,当即吻了她。

惊惶失神的樱,立即躲开这男人的怀抱,跳起身,匆匆忙忙地跑了。

山色渐暗。礼服男子远远望向前方,直到那粉红娇影没有了痕迹,他叹了口气,劳累地坐倒在石堆旁,这时候,从两侧狭道迅速走来了几名黑衣男子。

“迹大人……”

他们规矩地靠近过来。礼服男子挡起一只手,表示自己没事,这时,他身旁陆续聚集起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就像山体滑坡之后裸露在外的新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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