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因势利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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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也棠抬手指了指窗外：“郡主，你看外头的回廊，正是前厅与后院联通的风口。六爷忙完了政事总会过去站一站，只因那个位置，刚好能透过窗子看见你。”

“长相骏雅、博学多才，胸有大志、运筹帷幄，任谁来看，六爷都是女儿家万里挑一的良配。只是不凑巧，九爷先走进了你的心里，他便只剩下错失的遗憾，忍受着爱而不得的苦楚。”

“皇城内外血流成河，六爷他最先考虑的是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当无意中得知你怀上了九爷的骨肉，他竟为了保护你们母子，对外认作是自己的孩子。”

“姐姐入府的日子不算短了，六爷若是想逼迫你从他，百种千种方法都是有的。可是他并没有强求，而是无怨无悔地保持着尊重和疼惜。”

“家父酒后曾经提过，姜统领独断专行，不顾六爷留下活口的命令，逼得荣亲王殿下跳崖。姜绍礼自认为这是一种效忠，意图替未来的君主除去隐忧，可他犯了目无尊上的大忌，恐怕不能寿禄长久。”

“因而我们施家，已经不再与姜绍礼交好，如今对他是能避则避，免得日后清算，平白无故受到波及。”

“如果九爷只是朝廷的荣亲王、只是皇帝宠妃所出的皇子，六爷也许不会手下留情。但是我相信，当六爷面对乐安郡主的夫婿时，他肯定会多上一层考虑。”

“实不相瞒，我家嫡姐已经不在人世，她是由六爷亲手了结。您的一句‘此生不愿相见’，就让六爷发了疯，做出了失去理智的事情。”

“不然的话，嫡庶有别，尊卑有度，我一个妾室所出的女儿，断然没有机会踏进毅亲王府。”

听人说了这么多，纪长乐的心里难免有些触动：“你眼中的六爷是清风朗月，我亦不曾觉得他十恶不赦。大概通往帝王宝座的路途皆是步步惊心，我能够理解他的难处，却做不到原谅全部。”

“我夫璟琛，论家国大义，担得起忠孝二字，论夫妻情意，也值得我交付一颗真心。葬身崖底就该是他的结局？我怎么可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敬重六爷，感激六爷，但那终究不是男女之情。人与青山皆过客，六爷与我的以后，只能是互不相干的。”

“事到如今，君璟承成全我与夫君魂归一处，已是最体面的结果。惟愿再世为人，我们都能平平淡淡，不用活的那么复杂痛苦。”

施也棠叹息：“以前我曾读过，‘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许是我不曾经历过深刻的离愁别恨，尚不能完全理解你对九爷至深的感情。”

“也棠并不自负，不觉得您这样有主见的女子，会因为我的三言两句而改变心意。我只是心疼您和六爷，就忍不住过来说说，应该活在当下的理由。”

“药谷主现在无子，可谁也说不准以后。待沈将军夫妇有了自己的骨肉，您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也棠无意置疑您与沈夫人的金兰之谊，只是在说人之常情。对于孩子来讲，谁能比生身母亲更懂小心呵护？对于母亲来讲，谁能比自己孕育出的生命更加值得守护？”

“孩子，终归是自己抚养才足够稳妥，说不定九爷的心意，也是希望家人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六爷也算专情，对你的爱慕多年不减，他如今没有迫你，往后自然也不会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