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他们都对我笑－长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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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

陆少实又写不动了。他想见到她，但又觉得见到她遥遥无期。她为什么不回复自己？在十六层境的采薇画上又很久见不到她了。

小禅舍，一屋，一窗，一床

当晚，他正在临壁执画，忽然屋外轰隆隆。窗框开始猛烈地震动起来。狂风不止，他的心灵出现了神奇的感应——心口一窒，走出禅舍，屋外星象大变，骤风不止。雨点落下，两个僧侣低头快步从堂前跑过，遮掩着头跑向静安寺中。他衣衫猎猎，抓着门口的立柱看向天边，天边，紫色的云携卷成巨大的漩涡在天边，张牙舞爪。风暴中心愈陷愈深，浓烈的闪电在其中蕴发。大雨很快滂沱落下来。噼里啪啦落在他房前屋檐上

陆少实沧桑的眼眸望向天边，他默默感到

“天有异像，必有大事发生”

当晚，灯火幢幢的屋中。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半掩着的门打开。一个身着长衫，手执长伞的教书先生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脖子上挎着白毛巾的车夫，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学生，一个一个进来了很多人，在他屋中坐下。他们全带着真诚的笑，他不认识他们，但感觉他们一定是他相识很久的老朋友。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见他们都对他笑。

红木条格窗，他们围着简易的煤油灯，坐在陋室中的床上，地面的草席上。他们谈话，他们发笑，他们享受当下身心的暖和。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终于，他们要走了。山羊胡教书先生先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而后脖子上挎着毛巾的壮汉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而后他们一个个都走上来拍他的肩膀告别，逐渐郑重。少实开始是笑着和他们招呼，后来越来越感到不对劲。他渐渐带有些惶恐地看他们，他们笑着笑着，尽力笑着。不像暂且道别而是再也回不来的诀别。而到最后像铁骨一样，用力挣住。他感到疼，他感到害怕，回过头，他发现他们一个个脸上带着温厚的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

“孩子，你一定不要让我们的努力白费啊”

陆少实感到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他开始和他们一起哭。

雨打滂沱，雷声震震。一道闪光，照进他小屋破肋条木椅藤竹床。一个人低头坐在桌前，啜啜而泣。

他抓着门把手，看着远天紫色云卷天幕暗雨雾沉。风疾呼，劲吹草木。萧声传遍铁打雨歇。他破开冲天地呐喊

这个阵诀，它的气形，到底在哪里啊！

长街

长衫潦破的人跪在囚车上，游街，压赴刑场。长街两侧民众振臂高喊，唾骂。车上的人背负罪牌，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通敌外奸”

街边两侧的群众振臂高呼大骂，

“就地处置！”

囚车上的人听着高喊，忽而露出笑

“他在笑！”

“他居然还笑！”

更多菜叶子和鸡蛋扔到他的脸上

街边，两个长衫的一男一女混在人群中，他们看着囚车走过，神情掩在宽檐帽下。

女孩身子动了一下，她刚上前一步。却被一个人捂住嘴。她紧张极了，怔在原地。黑衣帽子凑到她耳边。

“不要干预，这里人太多，白白牺牲”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