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冲出小天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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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干裂的嘴唇断断续续说到：“我……不……不知道你有什么……神奇的，你为什么……不能帮……我。”

他喘出一口气，胸口似乎在这一刻塌陷了：“飞……飞吧。”

他想，既然是天傀总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它不该同自己一样被埋葬在这里，如果它能飞出大荒，那么就飞吧。

郑到用最后的力气喊到：“飞吧！飞吧微光，逃出去，飞吧微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见到那银色蝴蝶张开彩色翅膀，翩翩飞舞向高处升去，黄黑色的天空中，那些翅膀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辉，沙砾击打在翅膀上，它仍迎着那些风沙飞翔。这或许是他进入大荒以来看过最美丽的景象。

看着天空下无数飘荡的沙尘，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如同风声一般微弱：“我身如尘埃。”

他看见盘旋的蝴蝶，它在空中旋转，旋转仿佛不舍得离去。

在这一圈一圈的旋转之中，弥留之际的郑到竟然还没有死去。“为什么？”这个疑问拯救了他。他想知道为什么，微光总是一次一次旋转，无法飞走。

寂静之中郑到眼中的神彩竟然开始缓缓恢复，仿佛逃走的三魂七魄又被他拘了回来。他再次爬了起来，收回微光，抖落了一身尘土，他一步一步再度向西走去。

既然天空之中有干扰方向感知的东西，那么他选择不再飞行，而是徒步行走。郑到并不知道，大荒中的规则为它孕育了一种迷失之风，一旦受到这种风的影响，所有东西都会失去方向，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向西飞行，实则是在原地转圈，转了不知多少年。

郑到一步一步走着，悠久漫长的时间中，他身上的痛苦不再累积，反而开始减轻，他那破损的身躯与破损的灵魂，在其意志之下不再崩溃反而愈发坚韧，他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曾经他想要与最好的兄弟一起实现梦想；曾经他想要与喜欢的女子永远待在一起；曾经他想要父母团聚一家团圆；曾经他想要修炼有成受世人尊敬；如今这些他都不再去想。他只是目视着前方一步一步走着。渐渐地他不再恐惧、不再懊悔、不再忧虑、不再嫉妒、不再绝望、不再悲痛、不再愤怒、不再仇恨，同时他也不再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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