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玄德上谷闻师讯 陈家庄后隐居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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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玄德兄这是...?”张飞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备问道。
“实在是抱歉,刚才听益德所言,我感觉在陈家庄隐居之人,恐怕是我的老师,前北中郎将卢植。自洛阳一别,又是五年未见。前番黄巾之乱时,听闻老师遭难,我是心急如焚,可却职低位卑,一点忙也帮不上。后来只得到消息老师被贬获释,至此再无老师消息。不想今日竟然在此听闻,老师竟携家人隐居于此,我实难自抑,还望益德成全。”刘备赶忙一通解释,说到后来,真情流露,竟流下泪来,对着张飞一礼。
“玄德兄不可。”张飞立马托住刘备双臂,一旁的关羽也上前扶住刘备。然后张飞又开口道:“既然是玄德兄老师,那我给掌柜说一声,等我和云长兄陪同玄德兄拜见了老师后,我等再来此畅饮就是。更何况上谷郡乃卫将军辖下,像卢老爷子这般来此隐居之人可不少,反正那位‘经神’郑老爷子,现在就住在国子尼的府上,玄德兄不必担心!”
刘备闻言再三感谢,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了心情,等张飞给掌柜打好招呼,三人一路疾驰,直奔陈家庄而去。
陈家庄后山,卢植抱着才两岁多的卢毓,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时不时的逗逗怀中的卢毓,眼中满是慈爱与伤痛。接到大儿子和二儿子死于黄巾之乱的消息时,卢植还在洛阳大牢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致使卢植一夜白头,更是对皇帝,对朝堂彻底心寒,所以被释之后才搬到了这上谷之地隐居。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夫人和幼子在家中老仆和奶妈的护卫下,都保全了下来。
“卢老伯,我今日进山打了一头野猪,晚点给你送只猪腿啊!”
“好好好,哈哈哈,那就多谢子义了。”卢植看着从自己小院门口经过,扛着一头野猪的青年,笑着答道。
最近这半个月,卢植心情渐渐好转,一是发现整个上谷郡非常安全,前山的庄子中的村长,时不时的会来关心安全和生活所需;二是最近半个月,又搬来了两人与卢植为邻,一位就是刚刚说要送野猪腿的青年,叫做太史慈,字子义。因州郡之间的结案判决纠纷,奔赴洛阳截毁州里的奏疏,担心被惩罚,而准备避居辽东,结果途经涿县,听闻上谷郡的种种传闻,好奇而来,结果就被上谷的景象吸引,遂避居于此。另一位则是邴原,邴根矩。因黄巾之乱爆发,准备避居辽东,也是被上谷的传闻所吸引,最后避居于此。
太史慈答应一声,正要离去,卢植却又出声叫住他:“子义,要不你一会儿叫上根矩一起来我院中,前几日我让陈家庄村长带了一坛好酒,我今日心情好,晚上大家一起浅酌几杯,如何?”
太史慈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满脸笑意的大声答应后,扛着野猪往自己家跑去。
两个时辰后,太史慈扛着半扇野猪肉,跟一文士打扮背着木琴的年轻人来到卢植的小院门口。太史慈正要出声,却被一旁的邴原阻止。然后依着礼数叫开院门,来到卢植跟前,拉着太史慈向卢植行礼后,开口道:“学生邴原携太史慈,拜见卢公!”
“嗨,你这小娃娃,这么多礼干什么,如今我等都是在此避世隐居之人,要的就是自由畅快,还用那些繁文缛节,那还谈什么避世隐居?以后切不可再如此,不然我可不让你进门了啊。”卢植略微不高兴的说道。
“就是就是,现在大家都是荒野之人,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卢老伯说得对。来,今天卢老伯出酒,那我就出肉,根矩呢,待会就给我们弹奏一曲,这才叫隐居嘛,哈哈哈!”太史慈笑着接过话道。
“对对,还是子义你小子对我胃口,哈哈哈。”
邴原听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苦笑摇头,不过自己心中却是感觉无比的轻松。原以为避世隐居,恐怕会过一段苦日子,没想到这上谷郡居然治理得是井井有条,每过十日,就有推着独轮车的货郎会来此售卖日常用品,哦,大家都叫这独轮车为‘鸡公车’,而庄子上的人家会将多余的鸡蛋、打的野物、纺织的麻布、羊毛布等等卖给货郎。最关键是货郎自称是上谷郡供销公司员工,隶属郡守府管辖,所有买卖的物品,均是统一定价。让邴原感到新奇不已。
想到这,邴原看着已经在拿刀剖解野猪肉的太史慈,和在一旁逗弄幼子的卢植,遂笑着对卢植道:“卢公,既然不讲究,那我也给大家弹奏一曲以助兴。”
卢植、太史慈闻言叫好,随后邴原便摆上木琴,“铮铮”的琴声从邴原指尖如流水般,缓缓淌向整个小院。琴声一会儿如巍峨险峻的高山,一会儿如山间溪水,让人沉醉其中。直到琴声渐止,卢植怀中的小卢毓,第一个拍着小手掌说道:“阿翁,真好听~”
“哈哈哈,我儿也懂得欣赏琴音了。”卢植摸着卢毓的小脑袋,哈哈大笑,随后又对邴原道:“根矩这琴技算是登堂入室了。”
太史慈则是在一旁抱怨道:“你这琴音确实不错,不过却让我忘了剖解猪肉了,再这样弹几曲,那天黑了都吃不上肉。”
邴原一听,笑着给太史慈赔罪道:“都怪我,让子义忘了正事,那我等下自罚三杯。”
“嘿,你小子,现在就开始算计起我的酒来啦?没门!”卢植闻言直接指了指邴原说道。
就这般众人在小院中一番玩笑闲聊,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涿县刘备,前来拜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