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异种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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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尼斯所言“星空”的信使，难道意味着“星空”也是某种类似于神明的存在吗？不，他很有可能只是以他们世界的认知观来定义“星空”的一切，而所谓的“信使”也不一定只是如此简单……“星空”拥有这个世界无法想象的力量，而关于“信使”身份的真相，现在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在管家科夫勒的示意下，我进入了房间内，入眼便是那只倒在血泊中的奇异生物。这是一只有着“人面”鱼身、却同时拥有两栖类动物四肢的怪物，头上顶着一团杂乱的形似水藻的植株。那“人面”并不像常人的模样，只是五官排布上近似于人形，实则依旧是鱼类的眼珠与鼻腔，还有某种鱼类特有的宽嘴细齿。
很明显地可以看到，这只怪物身上遍布了数十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这些伤痕纵横交错，仿佛是被什么致命的武器所切割而成——然而在怪物头部正中央，插着的只是一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餐刀……鲜血顺着餐刀流淌下来，染红了怪物的头部和周围的地面，形成了一幅血腥而恐怖的画面。
我小心地绕过地上的血迹来到房间内，发现莉莉安娜正坐在我的床上望着破碎的玻璃窗发呆。似乎听见了我的动静，她回过头来望着我，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色。
“……欢迎回来，伊斯先生！”
看来她已经从“另一面”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环顾四周，房间内倒是比我想象中干净不少，没有出现血泼四壁的情况；窗台前地上的玻璃渣尚未清扫，看得出来这只怪物是从窗口直接闯入的。虽然莉莉安娜本身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但如果是“另一面”的话，实力尚且不清楚……
根据莉莉安娜所说，当晚在我离开后大概半个小时，管家科夫勒率先察觉到外面有奇怪的动静。由于傍晚以及晚上的两起突发事件，宅邸目前所有的客楼走廊都已经安排了卫兵把守，所以当时两人并没有非常慌张。出于安全考虑，管家前去窗口查看情况——他背身贴在窗台墙壁的两侧，利用这种斜视的方式检查附近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就在两人以为没有问题的时候，这只怪物突然从上方的位置窜出，并攀附在房间的窗户上，并随后撞破玻璃闯入……
再往后的事情莉莉安娜已然记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当自己的意识再次恢复过来时，发现双手满是鲜血；而怪物则倒在地上，不知何时被杀死了……通过这些不难想象到，莉莉安娜的“另一面”在关键时刻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并给这只无礼的生物一点小小的教训。
总之，人没有受伤便是最好的情况。
经过初步的检查，这只生物暂且不知属于什么类型。我尝试将那把餐刀拔出，没想到似乎是硬生生卡进了骨头中，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取出；至于怪物身上的伤痕，每一刀都精准切入要害……说起来这样的手法，不去做生鱼片可惜了。
不过首先可以肯定是，楼上那位身为天文学者的客人正是被这种生物杀死。经过我的尝试，它的上下颚开口可以达到惊人的六十厘米，完全足以将人类的头颅囊入口中！由于它的四肢中，上半身的两肢特别类似于人类的手掌，我一时间想到了“人鱼”这种物种——但在这个世界，“人鱼”的真实样貌长这个样子吗？
在那各类的传说之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人鱼”：或拥有倾国倾城之貌，或具备天籁般的歌喉……这些神秘而迷人的生物，如果告诉我是眼前这只绿色皮肤的四不像就是“人鱼”的话，恐怕是要让我的一切美好幻想瞬间破灭了。
随后而来的管家似乎对这种生物很感兴趣。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认得这是啥？”
“先生，不瞒您说，在我早些年的时候也是位满怀热情的航海分子，对于在海上的那些故事与经历我都略有了解。您请看这里，”他伸手指认着地上怪物的各个部位，“这样的特征不会出错的……先生，如您所见，这是一条‘人鱼’。在水手的口中，他们更习惯称呼为‘海女’。”
“等等？”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丑陋的生物，“你和我说这是‘人鱼’？它连人的特征都寥寥无几，你如果说是‘海妖’我都能信……”
“伊斯兰迪先生，它确实是一条‘人鱼’——但这副模样并不是它原本该有的形象，这是一条变种……虽然我们尚且不能得知它为何会出现在此，但近来灰渔镇上的接连事件只怕是和这种生物脱不了干系。”
管家让其他人将这具尸体抬走妥善保存，并准备在次日给其他客人一个能够安心的交代。至于第一起凶杀事件的凶手，也就是阿格尼的事情，我并没有选择告诉管家——事实上他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真相，毕竟当时亲眼目睹现场的没有他人，只需把一切问题归结于这只怪物身上便可。不过，管家特意叮嘱我不要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以免引起更多的恐慌导致预备的礼宴不能如期举办。
在说完这一切后，管家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我望着窗口上破碎的玻璃，不由开始思考这种生物的特性……
然而莉莉安娜或许是以为我在发呆，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打断了我的思索：“……你还好吗，今晚遇到了什么？”
我回过神来，将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讲给了莉莉安娜 。很显然，在面对阿格尼这种拥有强大“星空”力量的人时，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与其尽量不要沾边。虽然今晚我在帕尼斯的帮助下侥幸逃脱，但如果阿格尼再次回到宅邸的话……恐怕事情的发展会开始渐渐失控。
只是莉莉安娜的关注点并不在“小红帽”的身上，她反倒是对尤克拉家族的那位小少爷的行踪感到有些疑惑。
“……海里的心上人，还有‘人鱼之冠’……这些听起来很熟悉。我想起了之前在书上看过关于‘小人鱼’的故事，”莉莉安娜在床上突然站起，“你肯定听过那个故事对吧！就是，小人鱼喝下药水变成人类的模样，去找那位自己曾经救过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