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诞辰之宴(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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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蛋糕看着甚是新奇,哀家很是喜欢。”
太后看着白晓池欢喜说道,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满是欣赏之色。
“太后喜欢就好。”
白晓池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其实,今日献礼一事是白晓池在说服宣王之后想到的。离开宣王府之后,他忽然想起曾经在文渊阁时看到过事关太后上位的这一段历史。先帝只有一后一妃,先皇后自然便是小皇帝和长公主殿下的生母,而提及如今太后当时是如何当上先皇妃子的便说来话长了。
太后当时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但不知怎的所过之处时常会被先皇撞见。遇见的次数说了,先皇便对她多了些许印象,但真正让先皇对她有深刻印象的是她对先皇的喜爱甚是了解,似是私下做足了功课,令先皇另眼相看。随后便是意料之中地被调去照顾先皇起居了。而后来被先皇选为妃子则是因为一个契机或者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先皇偌大的后宫之中仅有一后,此事遭到了当时诸位朝臣的议论,他们认为先皇应该广开后宫,招纳妃子,绵延子嗣。但无论朝臣怎么说,先皇对此却是置之不理。然而老天降难,不如人意的是,皇后却突然因病薨逝,朝臣趁机旧事重提,而先皇迫于压力便主动纳了当时还是宫女的太后为妃,此事虽被朝臣议论纷纷,但终究还是成了既定的结果。至于先皇为何主动纳太后为妃,没有人知道,因为不久之后,先皇便因中毒不治驾鹤西去了。
紧接着当时还是幼子的小皇帝苏彬便被扶上了地位,长公主殿下苏静好从旁辅佐以及左右二相同时辅佐。而身为先帝妃子的太后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如今的太后,虽说这个结果在当时惹得不少朝臣非议,大都是说太后没有资格成为太后,毕竟不是陛下生母。但最后之所以依然能够稳坐太后之位,那是因为在当时还是有不少朝臣支持这个结果的。不过直至今日,这个结果依旧有不少的流言蜚语。这也是太后为何十分欣赏白晓池的说辞,那是因为白晓池是第一个当着众位朝臣的面替她说话的人。
白晓池以为此事就此翻篇,却没有想到一直沉默的右相却突然开口。
“介于此事,老臣倒是有几句话想说。白公子所言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在理,但老臣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就此糊弄过去。太后不是陛下和长公主殿下的生母,这是既定的事实,既是事实,如何能从侧面肯定?”
白晓池听得出严商这是想与自己唱反调,没有着急反驳,而是眯眼瞧着严商淡定说道:“那不知右相有何想法?”
严商视线没有移动,微笑了笑说道:“想法谈不上,老臣只是觉得白公子不能为了讨得太后欢心,而忽略了某些既定的事实。就像白公子所说的,子女的出生日便是母亲的受难日,既然太后不是长公主殿下的生母,如何能说得是受难之日?白公子此言……将太后当成什么了,将陛下和长公主殿下又当成什么了?”
“右相此言差矣。”
白晓池神色镇定,不急不缓地回道:“太后不是陛下和公主殿下的生母是事实不假,但如今陛下和公主殿下见了太后应该称呼一声母后应该也不假吧?这应该也是事实吧?既然都是事实,右相便不能只说其中一个事实,而漏掉另一个事实,不然对诸位大人便有诱导之嫌。”
听到白晓池此言,严商眉头陡然紧起,在这一刻,眼神似有洞穿之力。
白晓池面向殿下众人,继续说道:“子女出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用在太后和陛下以及公主殿下身上的确是有些不太严谨,这一点我承认。但是陛下和公主殿下的生母,也就是先皇后,如今已经不在人世,太后作为陛下和公主殿下在这偌大皇宫之中唯一的亲人,不应该受到母亲这一身份所带来的尊重吗?我借着公主殿下的诞辰之日向太后表达我心中的尊重和敬意难道不可以吗?还是说右相觉得太后不配受到这份尊重和敬意,亦或者是说右相想离间太后与陛下和公主殿下之间的感情?”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晓池格外加重了语气,带有质问之意。
严商看着白晓池寒声说道:“白公子,我并没有此意,你这话是何意?”
白晓池轻轻一笑:“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右相你是何意?”
严商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便听到李鸿儒插嘴说道:“右相,帝师此言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表达自己对太后的一份尊重和敬意,你又何必上纲上线呢?”
白恭看着严商跟着说道:“右相,此事本就是小题大做之事暂且不说,如今我儿身为帝师,交流之时应该称呼为帝师才是,右相,你觉得呢?”
见到众人皆是替白晓池说话,严商的脸色变的铁青,略显慌乱无措。
严商此刻或许是在想,我只是随便插了一句嘴,怎么到最后都在指责我?
离王神情镇静,替后者解围道:“右相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说了一个事实而已,既是小题大做之事,诸位言语之间不必带着敌意。今夜是公主殿下的诞辰宴,开心最为重要,此等小插曲由他过去就是了,不必放在心上。”说完,目光落在白晓池的身上,“帝师……觉得呢?”
白晓池迎着离王的眼神淡定说道:“离王所言极是,诸位不必放在心上。”
苏静好看了一眼白晓池,然后面向众人朗声说道:“今晚是本宫的诞辰宴,诸位的紧要之事便是吃好喝好,其他的小事烦心事,诸位大可不必放于心上。”
“公主殿下所言至极。”
李鸿儒作为左相,率先表意将此插曲给翻篇了,其他大人见状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毕竟议论不出一个众人皆服的结果。
苏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瞥了一眼心中吃瘪,脸色难看的严商,忽然轻笑了笑。心中似乎是在说,白晓池刚刚才讨得太后欢喜,你这时与他唱反调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呢?
白晓池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注意到太后面带微笑地向自己端起了酒杯。
白晓池面带笑意,恭敬地端起酒杯回敬了一个,一饮而尽。
太后一直用着余光悄悄打量审视着白晓池,她的直觉告诉她,白晓池方才的种种举动似乎都有其目的,具体是何目的,她竟一时半会还看不透,也猜不出来。不过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白晓池具体有何目的,她似乎不太关心了,因为在这一刻,她的内心是愉悦的,心情是难得的畅快。
歌舞又升平,推杯又换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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