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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闲话少说,先让我见见琉璃!”
“男人就是急性子。”薄刃本来滴酒不沾,此时却有了拿起酒壶的兴致。
她举止轻盈而缓慢地倒了满满一杯酒,向客人示意。“来,先喝杯。”她原本冰冷的面具脸马上变得妩媚。
薄刃知道自己心急如焚,是在嘲弄自己。尤格默默握紧拳头,将脸别过一边去,平日的冷静早已消失无踪。
虽然内心焦急,不过嘴上功夫还是一如既往地锋利:“亲爱的雇佣兵,你们的办事效率……真是此刻所示人那般地慢条斯理?”
薄刃忽地挥手将酒杯摔到尤格的跟前。
酒水沾湿了他的鞋底。他对此不在意。
红刃冷笑一声,打了一个响指。应声后,从酒席的幕后走出来一位个子很小的黑长发少女。
她步伐细碎,容颜稚气未消而表情羞涩;
双目如黑珍珠般闪耀,不过此时目光黯淡低垂,不敢直视任何一个人;
直至她发现不远处那熟悉的身影,才顿时打起来精神,几乎要冲过那边去。
尤格一把紧紧搂住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女,满脸激动与欣慰。“你没有变!”
少女只是埋在他的怀抱里哭泣,不知该用什么话语来表达感情。
“你没对她做过什么吧?”
“大爷我不好这口!”红刃断然否定,再喝了一杯酒。
“好感动的重逢,好一对忘年恋。”薄刃冷讽了一句。
看尤格正值青年,外貌成熟,留有胡渣;
而琉璃看起来则不超过十六岁,至少还没有达到大陆普遍约定俗成的成年年龄。
事实上薄刃早就有所了解,尤格已将恋人复活,将其灵魂固定在人偶身上,造就了此刻依然活生生的琉璃。
“你真的没有变!”尤格稍有激动,拉着琉璃就要往外走出去。
薄刃起身想要马上阻止他,而红刃已经抢先喝止。“风涡石呢?”
尤格回过头,双目并没有望着任何人:“我得先查查你们到底有没做过什么手脚!”
薄刃认为尤格太过小心眼,如果续刃完成任务回来了的话,早就对这磨磨蹭蹭的家伙拔出了双刀。
话说回来续刃居然会迟到,虽然他早就说过不会回来乖乖坐在这闲着。
红刃不耐烦地回了句:“就算我真动过手脚,你想带着他逃?也逃不过我们布置下的天罗地网。”
尤格狠狠地盯了红刃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径直带着少女走出大堂。酒席上的两人没有再阻止他。
“也不需要动手脚。”等尤格离开,红刃以疑惑的眼神望向薄刃,不知她何出此言。
她没有解释,此刻也怒气已消,只是默默说着:“「死亡琉璃」……真是一个充满讽刺的称号。”
红刃对此不再理会,只是下命令:“你反正对这桌菜不感兴趣,不如赶快去跟着他,一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出手。”
“其实我不需要出手,不过还是跟过去看等会的好戏好了。”说罢,薄刃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堂。
整桌酒席仅剩红刃一人,继续享受玩乐。他打了个响指,叫几个女侍从过来。
2、月色迷醉,四处空无一人。他俩走出了雇佣兵基地,还走远了好几百米。
一路上并未发现有人跟踪。
虽然荒山野外并不是最理想的幽会场所。
不过此刻能享受一时半刻的安静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了。
这对恋人聊起了许久以前的事。琉璃在遇见他的那一天,目睹到这位青年能够熟练运用手中的细丝,编织出各色各样的事物,觉得非常神奇。相识由此展开。
之后尤格打算离开小镇,于是变卖掉自己所有留在那里的家当,换取金钱带走琉璃去游历大陆各地,并希望从今后起能够一直陪伴她。
那是一段艰苦的旅行,过程中双方的感情逐渐建立起来,变得不可割舍,彼此认为对方已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白天,两人在大城市的街道上表演卖艺;
夜晚就挤在一个马棚里休息,足迹踏遍南北。尤格与琉璃曾穿越过冰冷的雪暴,也渡过了酷热的火山,到过王都旅游,也曾在山村中歇脚;
遇到过胆大的恶匪,遇到过好色的领主,也试过在皇室贵族的家中表演,最后却只拿到寥寥几个铜币;
得罪过权势,帮助过同是落难之人;
曾品尝过珍馐,也啃过烤焦面包;
日子过得艰辛却无比幸福。这原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只要彼此能陪伴相依,就没有所谓的终点。
于两人而言,艰辛与痛苦尽是过去,活得最好的永远是当前的一刻;
而目的地则永远是下一个地方。
再之后……尤格就没有说下去了。
两人将开心的回忆都从内心里挖出来回味过一遍。
此时,皓月洒下了银辉。月色描绘着琉璃的面容,再一次能从眼中重现,是如此清晰与唯美,尤格曾以为此生再也无法看见。
尤格没再说话,就这样一直与琉璃对视,直至后者脸红低头。他也终于下定决心,因为再犹豫的话,就会留恋。
“我真的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以人类的姿态死去。”
没有给琉璃反应过来的时间。
尤格将手中的结晶丝编织成一支长枪。
在带着泪的诀别落下的同时,就快速刺向琉璃的腹部。锋利的枪刃直直贯穿少女的腹部,惨叫声响彻四周。
监视中的薄刃也差点喊出声来,这一幕就连她都不曾会想到。
他真是个狠心的人!原来尤格此次前来只是为结束本来就已经变成怪物的琉璃的生命!
如此推断绝不会有错,而且还有一个事实已经能推断出——那就是,尤格根本从未打算要交出风涡石!
琉璃的脸色旋即变得不对劲,稚气天真的面庞抹上一层阴沉,她用力地一手甩开尤格,后者因前者无比蛮横的力量而摔到几米外。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克制住了……”琉璃拔出长枪扔到一边,随后又抱着双臂痛哭。
“你刚才不就没有克制住么……”尤格艰难地爬起来,自己的腹部也受到重击,剧痛得不禁用双手用力捂住。
琉璃的蛮力果然是怪物级别的。
估计自己的内脏……已经破掉好几处了吧。
尤格吐出一口浓血,面对跪在地上痛哭无助的琉璃。
“我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附近城镇的怪闻。”
起初他绝不相信,也不愿去相信,固执认为那只是其它作恶的怪物而已。
“附近都传闻……每晚有吃人的怪物出没,目击者证言是一只白色的蜘蛛,长有八足镰刀……我就猜到是你,对吧。”
待他查到这些时,已经不能去否认事实了。无疑那正是琉璃,自己亲手复活出来的结晶体怪物。
琉璃像按掉开关一样停止痛哭。“既然被你发现,那也没办法了——”
毫无预兆,瞬间袭来的阴影遮挡住尤格头顶的月色。
此瞬间,在尤格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八足魔怪,四对锋利的镰刀在月色下闪亮着银光,这就是琉璃在复活后真正形态下所呈现出来的肢足。
复眼注视着猎物,能从中看出兴奋至极的凶光。
尤格灵巧地往右侧身,躲开白蜘蛛向前方胡乱而挥的「扫堂」镰刀斩。
可是他一动到腹部的伤势,就不得不大口喘气,以缓解伤痛。
看来腹部的伤势……已经达到致命的程度了,他如此深知。
白色巨型蜘蛛在咆哮,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悲伤:“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模样的!”
他无法不承认面前的就是琉璃——自己亲手复活出来的怪物。也正是这只怪物,曾夺走无数无辜的生命,包括自己的旧相识所爱之妻的性命。
几年前,尤格最终在仇人的围剿下失去了琉璃。
后来他侥幸逃脱出,艰难地回到自己的家乡紫晶镇,也即是初次与恋人相识的地方,开始暗地策划复活仪式。
他废寝忘餐地翻遍古书,根据书中零星的线索,试图将琉璃的灵魂从死神的手中夺回,并固定在人偶中,以此将恋人复活。
他失败了几百次。最终,酷似琉璃的人偶动起来了。那一刻,他以为与琉璃延续幸福的心愿成为可能,且即将实现。
琉璃一睁开眼便用怪力将尤格甩到墙上。
她的身体产生莫名其妙的变化,从肉体内部不断有东西在膨胀扭曲,新的肢体不断生长出来,最后化成一只白色的蜘蛛形怪物。
它疯狂地撞碎房子后逃离出去,到处袭击紫晶镇上的居民,死伤无数。
琉璃为紫晶镇留下无数的伤痛,随后便失去了踪影,再也没有回来。
尤格绝不相信眼前的一幕。过了许久,他才承认事实,清楚琉璃再也不能回来了。
就算能够将她复活,也不能将她的灵魂完全重塑。换句话而言,尤格所复活的只是琉璃的空壳而已。
咆哮声震耳欲聋,将尤格拉回现实。眼前的他已经身负致命伤,很难将再度怪物化的琉璃击杀了。
不过也没有理由让他再次手软。
如果此时菲尔萨在的话就肯定有转机……尤格如此认为,不过随后就抛掉了幻想,集中起精神以结晶丝再度编织出一支枪应战。
正要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左小腿就被不知从哪里投掷过来的小刀刺伤。
“可恶!谁偷袭我!”尤格怒骂着,忍痛压下身子避开几乎要横扫到自己鼻尖的镰刀,瘸腿退后几步。
随后他又吐出很多血,腹部难受至极。
战局非常不利,身后暗处有刺客。
尤格估计是午夜斩使的人跟踪来到这里,看情况不妙就出手。尤格此刻行动缓慢,躲得了一次就很难躲得了第二次。
手上的结晶丝本来可以用于捆绑住敌人以限制活动,不过琉璃长有八柄镰刀,绳索于她而言不起作用。
在这个刹那,因左腿无法跳跃的缘故,他没来得及挪移到一旁,利刃在他胸口上留下一道入骨的伤。这已经是第二道致命伤了。
尤格将怪物引入附近的森林内,一路还负上不少的新伤。他最终倒在一棵大树旁,再也没有提起兵器的力气,而且不断出鲜血,还夹带着一些凝块。
他已经奄奄一息,就算能侥幸逃脱琉璃的利爪,也难以逃脱伤重死亡。
他眼睁睁望着怪物靠近。
琉璃的身影再次遮盖住他头顶上的夜空,分别举起两把镰刀,作出一副即将用餐的姿势。这次真的是即将带来死亡的阴影了。
“料想之内啊……”尤格笑了起来,不知是对自己半生的嘲笑,还是因最终能死在恋人下而欣慰地笑。
临终前,过去与琉璃相处的一幕幕又再度浮现,此次是如此地清晰,彷如自己又再度亲身经历过一遍。
他感觉回忆过去的这瞬间又让自己多活了一次。
如今他心满意足地合上眼,静静等待琉璃的獠牙来剖开自己。
至于未帮友人菲尔萨完成的事情……尤格有些遗憾,不过却早已经布置好一切,聪明的他肯定会发现自己留下的线索与暗示。
临终前,尤格祝愿菲尔萨能够一切顺利,也由衷希望他不要重蹈悲剧。
“你应该能行的……”
正当琉璃挥下镰刀的前一秒,尤格忽然听见一旁的草丛发出声响。他艰难地转头一看,发现一女子从暗处飞出,半空拔刀与怪物的两把镰刀对劈。
薄刃适时出手,化解怪物的进攻,让尤格暂时脱离险境。琉璃退后几步,以复眼紧盯猎物,伺机而动。
薄刃暗中刺伤尤格,然后此刻又救了他一命。
她护着身后重伤的人,开口作交易:“交出风涡石,我就帮你击退……”
没等她将条件说完,尤格忽然猛地竭尽全力跳起身,挥动手中长枪偷袭薄刃。
由于他重伤太多,动作不快,她轻易地闪到一旁,由此两人分开好一段距离,这使得薄刃再也无法护住尤格。
就在这个刹那,琉璃见是接近猎物的好机会,一个全力跳跃前冲,瞬间将身躯压住尤格。
为防猎物反抗,怪物顺手将他持枪的右手连根切断。
尤格忍着痛没有吭声,却对薄刃斥喊一句:“臭女人别给我碍事。”
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见怪物张开血盆大嘴,獠牙已经撕扯开尤格的上衣。
随后薄刃忘记愤怒般呆望着这一幕,怪物将猎物的身体撕碎、吞食,享用久违的晚餐。
薄刃别过脸,不忍看到怪物吃人的情景,只要是个人都不会愿意去看这一幕。
就算是已经见惯杀戮的午夜斩使雇佣兵。
然而嚼肉声与咬碎骨头声依然刺耳。她内心在盘算此后的对策,不知是否该将这只怪物杀掉。
不消一会,就在薄刃的内心还在犹豫是否动手的时候,怪物的嘴里最终吐出不能消化的染红布片,完成一顿美餐。
可是怪物似乎还未满足,继而又将目光转移到薄刃身上。面对怪物投来的饥饿凶光,她全身颤栗,看来不得不应战了,于是举起刀。
尤格最终不肯说出风涡石的下落。
薄刃心想就将责任全部推卸到怪物身上就好,这样好交代。
只不过这次的赏金肯定是要泡汤的了。
“今晚真忙,还要我来收拾残局,尤格这家伙直至死都还是害人不浅。原先以为是我把他给算计了,到头来却发现是我遭到他算计。”
怪物与薄刃相隔六七米左右的距离,仍未有所动静。薄刃仔细一看,发现它在莫名颤抖。
她见这个是绝妙的偷袭机会,提刀前冲,刀尖对准怪物脸上的复眼。不料它的反应更加灵敏,左镰随手一挥便化解掉薄刃的偷袭,因为力度极大还将她推到远处。
怪物之后在嘶喊,全身不协调地乱动着,镰刀似的八条腿还不断刮着地面,刨起一堆土在四处翻飞,不一会儿又四处弹跳,像是其体力无处发泄一般。
过了一会,在它那纯白的躯体表面开始染上了一层墨黑色,并不断在扩散,直至全身。
薄刃看它的苦状,似乎是中毒?
莫非……她猜出点端倪。
原来尤格早就猜到自己不敌怪物化的琉璃,最终应该会被她吞食掉。于是在战前便喝下致命的毒药,这毒药也许是能让自己全身毒化的,企图与琉璃一同死去。
怪物张开嘴,可是除了吐出一堆泡沫外便再无其它,它全身抽搐不止,以头撞树,往四处挥动刀刃。
这正是怪物发疯的时候,薄刃不敢冒然靠近,只得提到作出防御的姿势。
怪物的力度非常大,一连撞倒好几棵巨树,她生怕连自己都难以抵挡。
怪物在不断挥动刀锋去劈砍周围的树木与草丛。
怪叫响彻四周,想必在不久后会引来夜巡士兵。薄刃打算撤退,这么一想时又发现它的动静稍微小了。
怪物在彷徨地四处打量,却无视几米外的猎物。最终它薄刃目睹怪物发疯逃走,便放下刀,心松一口气。
琉璃伤害无辜可不是薄刃该管的事,也与她完全无关。她是时候回去基地向老大说明情况,并能想象到红刃大发雷霆的模样。赏金泡汤,肯定会像别人不经他同意就触碰他的剑那般恼怒。
临行前,她发现自己放出的使魔归来了,不知它会带来什么消息。
她以哨声命令使魔。从森林中飞出一只乌鸦。
薄刃定睛一看,目睹到使魔的颜色为墨色后,便胆战心惊。
墨色使魔归来,这意味着,午夜斩使永远失去了一个同伴。
也就是说——这让薄刃震惊——续刃在决战极冰之菲尔萨时丢掉性命。
午夜斩使永远地失去了一个同伴。
3、临行前,圣斐斯先生仔细嘱咐过菲尔萨与洁露两人,历经过今日一战后暂时勿回紫晶镇,更不能去投诉当地旅馆,而且最好尽快远离此处。
离开时也不要走山脉的人行道,走另外一条偏僻路径。说到这里老师大概指明了一下方向。
圣斐斯离开此处后不到一刻钟,菲尔萨也动身出发。
临行问了一下同伴的身体状况有无大碍,洁露笑笑表示能赶路。
直至凌晨,两人走出到野外。这里是一片大草原,一望无际的景色除了天际的黑夜还有地上的绿野。
他俩走了几近半个晚上,不说菲尔萨,洁露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脚步渐渐跟不上。
全身无力,看似今天莫名的痛状留下不轻的后遗症。
她忍着疲惫再走了一刻钟,步伐已经明显拖慢。
迟钝的菲尔萨此刻才发现身后同伴的不适,决定先让她休息到天亮再说。
他让洁露先四周环顾看有没有能歇息的地方,恰好望见远处一片稀疏的丛林。
“再走几步吧……我没事。”
“现在也太晚了,先休息再说。前方不确定还有没有其它丛林,你想没有遮掩地睡在草地上吗?”
菲尔萨解释半夜其实并不适合赶路。洁露听罢无奈答应,心中有些愧疚。
她在树下生起一堆篝火,以驱赶夜晚的寒冷。
菲尔萨本想打算靠着树干就此歇过一觉,最后还是决定躺着比较好。尤其对洁露而言,躺着入睡会舒适很多,这样一来第二天也会精神些。
洁露收集来一些树叶,而他则拿了自己的斗篷张开最大限度铺盖在聚好的树叶堆上,制作好一张临时简单的床,然而不够宽敞是肯定的。
“背靠背睡吧,这样也许会暖和些。”
洁露考虑了一会后点点头,两人睡得如此靠近的情况是第一次。过去在野外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俩要么都是忍着疲惫走到附近的城镇或者村庄再做打算,要么就是依靠在大树的两旁,卧睡简单渡过一晚。
菲尔萨还脱下自己的外衣当被子,毫无遮盖地睡在地上会着凉。
两人都不知道明天有何打算,只能先睡一觉再说。洁露摘下发带,背靠背的时候马尾辫会不方便。
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发带了,更没有好好地躺上一回,所以连头发也没有好好梳理过。
她发觉发带变得粗糙了,可能是太久没动过的原因吧。尽管没有镜子,也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憔悴;
如果同伴看得见,也应该能发现。
菲尔萨已经躺下。洁露也随之躺下,以背靠近同伴,并紧紧抱好自己的佩刀。
大衣当两人用的被子明显是不够的。
不过她的确能从同伴身上感觉到温暖。
他呼吸均匀沉稳,看来也一直盼望着能好好睡一觉。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本来是可以的……
她明明很疲惫困乏,可却睡不着,脑海里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同伴所说过的话。
菲尔萨直至今天才向圣斐斯先生讲起自己失去同伴那出惨剧的详细情况,他回忆起这些想必非常痛苦。
更何况据他自己而言,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每当梦见双眼就会剧痛。
不知此刻菲尔萨是否已经入梦,入梦后是否依然还是梦见同一个情景,他是不是在梦中依然痛苦着,重复经历着失去雪莉的惨景。
他如此思念雪莉,才会萌生想要将她复活、带她重回人间的念头。
而这次的意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过失呢——尤格与风涡石一同失踪,让目标又与菲尔萨远离了一大步。
想必他无时无刻都心急如焚,只是外表上不善于表达出来,或者不想让洁露自己自责。先前她不了解这些,不然一早就开始愧疚了。
如此一想,洁露就怀疑,其实同伴是否已经开始在讨厌自己了。
她曾承诺会好好守住风涡石,结果却食言了。不仅如此,自己帮不上忙不说,在那以后还一直耽误着菲尔萨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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