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乐感决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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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宝石海的海面上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暴风雨，那是圣域的天马们在忙着清理大陆上堆积过厚的云层。所幸的是，深在水底的塞壬居住区依旧是祥和宁静。等到第二天早晨，阳光重新洒满大地与海洋，照耀在亚特兰蒂斯皇室装饰华丽的宫廷里。

“亲爱的，你确定我们这次的文章，真的可以引起大家的转变？”此时此刻，塞壬帝国的皇室长辈与议会成员们，正围绕着一篇新呈上来的论文，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会议室虽然大门紧闭，但仍然能够清楚地听见，里面传出各色各样发表见解声。妮莫和詹姆正紧张而激动地等候在外，期望着自己辛苦了一天一夜的努力不会白费。

“放心好啦，我的妮莫。这次可是以塞壬帝国嗓音最棒的公主的名义发出倡议。就算按照古老传统，你的话语也肯定是最有分量的。”詹姆信心十足地回答。“我曾经也是这么想，可后来才发现，原来改革传统竟会如此艰难……”妮莫望着会议室大门，仿佛在自言自语。“但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了啊！”詹姆神气活现地鼓励道，“公主你以前一直是孤军奋战，力量太单薄了，所以难见成效。而现在有我这个学霸助阵，写出的论文不但从道德层面上批判了旧传统存在的问题，而且还有爱丽丝的例子，作为严谨的科学依据。既然塞壬一族对声学的研究如此透彻，那他们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亲爱的，昨天一整夜你都没休息，一直在帮我收集资料和撰写文章，其实你……完全不必这样做的……”妮莫回头发现詹姆眼框周围的一圈黑，不由得心疼地伸出蹄子去抚摸。“嘿嘿，没什么大不了，”詹姆淡然一笑，“我在帕拉丁学院深造的时候，熬夜通宵写论文，只是一件最平常的小事呢。再说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谈过，要到海底来帮你说服大家，促成塞壬国家的改革吗？”“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妮莫深情凝视着对面的瞳孔，“要是改革成功了，塞壬帝国不知会有多少居民，都是你的受惠者。”“哎，可别这么说，”詹姆淡定地回答，“这场改革真正的发起者，那可是妮莫公主非您莫属啊。”

正说话间，会议室大门忽地打开了，一排排表情严肃的卫兵首先游出来，随后是衣着华贵的塞壬帝国海皇与妮莫的亲王父亲，而面色各异的议员们则还跟在后边，一边低声讨论，一边向远处散去。“海皇陛下！父王！”妮莫瞧见自己最崇敬的两位家长露面，欣喜地迎上前去，用无比企盼的眼神望着他们，“结果怎么样啊？会议通过我们论文的倡议了吗？”“我很佩服你，妮莫。你真的是一位能为广大民众着想的公主。”帝国海皇微笑着向她点头。“诺蒂留斯家的好宝贝，尽管自己已经拥有最棒的嗓音，但仍然想到了塞壬帝国还有许多需要被理解与帮助的居民。”亲王游到妮莫身边说。“请恕我直言，尊敬的二位。”詹姆向他们敬礼，“请问会议探讨的结论是什么呢？”“詹姆阁下，您是我们国家的英雄，这次妮莫写论文，想必也有您的功劳吧？”妮莫的父亲用赞赏的语气问。

“哎呀，父王，海皇陛下，大家都别拐弯抹角了，到底出了什么情况，我们都可以接受的！”妮莫拉住特里同亲王的胳膊，有些着急地喊。“好吧孩子，其实结果也没那么复杂，”海皇尤波在卫兵的簇拥下，领着大家游过长廊，“你和詹姆合作的论文，我们皇室与议会都进行了认真的研究与探讨，并且引发了不小的分歧。有不少成员认为我们国家的确应当革新，但也有相当多的认为，应该尊重民众传统。毕竟，要改变这个在我们国家存在上千年的对嗓音的看法，如此重大的改动，稍有不慎就会危害社会安定。所以，会议最后达成的一致意见是：把你们的论文大量印发到民间，一周后进行最能反映民众意愿的——乐感决策。”

“啊？要举办乐感决策？”妮莫顿时张大嘴巴。“没错孩子，我们虽然都很赞同你们的文章观点，也确实愿意进行社会改革，但更不想让这个国家陷入纷争动荡中，从而失去你当初为帝国争取来的宝贵发展机会。”特里同亲王摸着妮莫头发，看了一下怀表，“好了，陛下和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和詹姆在宫里静候佳音即可。”“可是这……”妮莫欲言又止。

海皇与亲王游远了，妮莫公主游到皇宫大厅，却像被抽走灵魂一样瘫在沙发上：“哎哟，这可怎么办啊？”“别灰心呀妮莫，”詹姆依然有点莫名其妙，“你父亲和伯父说的乐感决策，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唉……”妮莫摇摇头，“那是我们国家的另一个古老传统。最早的塞壬和鲸豚类动物一样，是用歌声来交流和表达的种族，但后来我们的学者确定出了一些音符的精准含义。由于大家最擅长使用的都是音乐语言，因此，从七百年前开始，塞壬帝国的群体决策就由一种独特的，类似于大合唱的方式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