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了瞎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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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竹杖，跟着前面模糊影子，一步一步挪向门口，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

“快点！今天要是没有二十个子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门口的人又在开骂，声音就像破锣响。

“钟……钟爷，外面下雪，没有人，你……你少收点行吗？”

声音脆脆的，但有些结巴，这是小结巴。

“哟呵，小结巴出息了，敢跟你钟爷讨价还价，又想讨打？还不赶紧滚出去讨钱去！”

一双冰冷的小手扶住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加快了脚步。

走到门口，顾南北闻到有一股馊味，酒味，汗臭味，还有女人脂粉气混合的怪味钻进鼻子，气味的来源就在门口边，这应该就是钟爷。

稍远的地方好像还有种味道，是烟草味！跟钟爷和身边的小结巴味道都不一样。

“小瞎子，老子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钟爷语气凶狠。

顾南北感到有恶臭的口水喷到脸上，强忍住要上去干架的冲动，绷紧发青的脸，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听清了。”

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放仇隔夜不丈夫！

他自觉是个伟男子大丈夫，除非干不过。

这副身板现在走路都打摆子，估计连钟爷一只手都干不过。

所以这属于特殊情况。

钟爷此人心狠手辣，惹了他没好果子。现在只能先忍气吞声应付过去。否则必定会遭到毒打。

钟爷是青蛇帮一个小头目，手底下管着一群帮他讨钱的叫花子，而原主正是其中之一。

顾南北走到门外，眼前一片白蒙蒙的光，外面真的下雪了！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冷颤，差点就被这阵风吹倒。

小结巴说的没错，这种冻死人的鬼天气大街上根本没有人！一天要二十个铜钱，也就是每人十枚，这踏马去哪里弄？

顾南北想到这些，直觉天旋地转，心中只剩卧槽槽槽槽槽！

这什么地狱开局！

统哥？统爹？统爷爷？

没有反应！

顾南北神思物外，会不会统爹不是语音应答模式？

咯吱…咯吱…

顾南北心不在焉在雪地走，脚已经冻得像木头，毫无知觉。

远远的，听到钟爷在和谁说话。

“这瞎子命挺硬，这么冷的天都没冻死！”

“这种鬼天气，今天没死，明天准得死。你没看他的脸色。”

“长的跟画里的人还真挺像！”

“……”

后面的话顾南北听不清了，深一脚浅一脚已经进了另一条小巷子。

忽地，脚踢到一个坚硬的冰坨子，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顾南北疼得直吸凉气，手一摸索再加上模糊的轮廓，这是一具冻僵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