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抗命谋叛——周智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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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智光，唐朝同华节度使，藩镇割据时代最早的军阀之一。出身卑微，籍贯及家世不详，早年因擅长骑马射箭而从军，经常建立战功，不久升任副将。宦官鱼朝恩担任观军容使，镇守陕州时，周智光在其帐下担任部将，因此鱼朝恩与他十分亲近，当时鱼朝恩凭借扈从的位置，受到唐代宗李豫的恩宠，所奏请之事大多得到同意，因此他多次在唐代宗面前赏赐提拔周智光，升任华州刺史，后任同华二州节度使、潼关防御使、检校工部尚书、御史大夫。

吐蕃、回纥、吐谷浑、党项、奴剌等部十多万人侵犯奉天，周智光奉命屯兵同州。不久，吐蕃移兵攻打醴泉，俘虏数万百姓，烧毁房舍庄稼而去，周智光趁机出兵拦截，在澄城击败吐蕃军，缴获大量骆驼、马匹等军用物资，继而追逐吐蕃军到鄜州。周智光平常与鄜坊节度使杜冕不和，当时杜冕驻屯坊州，而家属安置在鄜州。因此，周智光到达鄜州后，擅自杀害鄜州刺史张麟，将杜冕家属共计八十一人活埋，烧毁鄜州的房舍三千多家。周智光回京报捷，住宿两夜后返回，周智光此次返京，朝廷并未就擅杀一事处置他，因此周智光返回之后，唐代宗顿生悔意。

周智光回到华州后，更加飞扬跋扈，唐代宗下旨召见他，他害怕获罪而抗旨不去，朝廷在外表示宽待，让杜冕跟随张献诚到梁州躲避周智光。周智光派遣军队在商山拦截杜冕，但没有得到。周智光自知罪孽深重，便纠集亡命之徒、无赖子弟，其众多达数万，纵容他们烧杀虏掠以博取他们的欢心，而且擅自截留漕运到关中的大米二万斛，对于各藩镇向朝廷贡献的方物，周智光常常杀掉使者而夺取之。周智光独断地要杀死前任虢州刺史、兼任御史中丞庞充，庞充正在服丧事，暗中逃走，周智光追赶并将他杀死，同时杀害陕州监军张志斌。

起初，周智光一向与陕州节度使皇甫温不和，陕州监军张志斌从陕州入朝奏报事务，周智光将他留居馆舍，而且对他非常怠慢，张志斌责备周智光部下不守纪律，周智光愤怒地说：“仆固怀恩本来不造反，正是由于你这一类人激怒他。我也没有造反，今天却因你而造反！”叱令左右将张志斌推下去斩首，将他剁成肉片吃掉。

当时，淮南节度使崔圆进京觐见唐代宗，准允进献物品百万，周智光强行留下一半，朝廷官员推举的候选官员，都畏惧周智光的残暴，大多数从同州悄悄经过，周智光派遣部将率兵在乾坑店阻截并杀害他们，死者众多，朝廷无法制止周智光，只得容忍他。唐代宗下诏升任周智光为检校尚书左仆射，派遣中使余元仙携带告身前往授予周智光，周智光接受诏令时谩骂道：“我周智光对国家有特大功劳，不给平章事而给仆射的职位！况且同州、华州地方狭小，不足以施展我的才能，假如给我增加陕州、虢州、商州、鄜州、坊州等五州，那样还差不多。”因而历数大臣们的过失，并且说道：“这里距长安一百八十里地，我晚上睡觉不敢伸展双足，害怕踏破长安城。我的有几个儿子，都能持二百斤的弓箭，可抵挡万人，完全能够做将入相。至于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只有我周智光才能办到。”余元仙吓得双腿直颤，周智光赠送给他百匹绢布送走他，周智光在州中周围修置生祠，让将吏百姓在里面祈祷，郭子仪屡次请求讨伐周智光，唐代宗没有允许。

唐代宗秘密诏令关内河东副元帅、中书令郭子仪率兵讨伐周智光，准许他可见机行事灵活处理。当时，同州、华州的道路断绝，诏令无法传达，唐代宗于是召见郭子仪的女婿工部侍郎赵纵接受口头诏令交付给郭子仪，赵纵裁帛书写诏令放进蜡丸中，派遣家童抄小路送达。郭子仪接受诏令出兵，命令大将浑瑊、李怀光在渭水河畔驻扎军队。

当时，华州将士相继叛离，周智光的部将李汉惠从同州率领部下向郭子仪投降，唐代宗将周智光贬为澧州刺史，散官勋封如故。华州牙将姚怀、李延俊杀害周智光，并将周智光的头颅以及其子周元耀、周元干献给朝廷，悬挂周智光的首级于皇城的南街，他的两个儿子腰斩用来示众，判官监察御史邵贲、都虞候蒋罗汉一并伏法斩首，余党各以亲疏依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