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浑然天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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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的胆魄刚刚挺直面对秦五的目光，旋即他又仓皇地避开了那深邃的眸子。

秦五不自觉地笑了，这并非他惯常维持的那种毫无敌意的温和假笑，而是真心觉得有趣…呃…有趣的是，无论他是何样貌，自己的威严似乎总更胜一筹，连居于顶端的灵帝，在他的威慑之下也会心生敬惧…雨龙如此，即便那位高高在上的灵帝也不例外。

是的，秦五清楚自己在不同人心中的形象大相径庭。他以柔和无害的面具示人，足以引发无尽亲近感，但这仅对不甚熟悉的，尚未见过他无情面目的人。此外，他令人生出敬仰的情愫的范围还要再缩水一半，因通常仅有女子会被他的外表迷惑，心跳失衡。（…）

此并不是说秦五的伪装技艺不佳或心智研究不足，这一切源自其浑然天成的气质。

秦五不同于蓝染，蓝染能够巧妙掩藏贪婪和无情，是因为他必须这么做，必须扮演猪吃虎的角色。严格来说，蓝染隐蔽得再好，也无法表明他在欺诈艺术上胜过秦五，这只能说…蓝染的实力还不够。确实，蓝染鲜少向世人展示真实面貌，以欺世盗名的猪样瞒过了众人，归根结底是蓝染未有无需掩饰的实力。虽蓝染强大有目共睹，在持斩魄刀对抗下，就算超越现今状态的灵帝，也可能无法讨伐蓝染（呃…条件是，若灵帝不依仗斩魄刀）。但与静灵庭千年规则，乃至整个灵界的尺度相比，蓝染融合崩玉前的力量尚不足以攀至巅峰…

秦五与此相反，他强大的力量足以应对一切挑战，破坏往往易如反掌，守护却非易事。至少在现在这个死神世界里，凭秦五一己之力摧毁整个世界亦属小事一桩。因此，当蓝染还在处心积虑借助智勇并施攀附王位之际，秦五早已单纯依赖实力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空中宝座。若秦五的目标仅仅是如蓝染那样的话，他本可早早实现。他无需隐藏自己，只是为了守护那些至关重要的人物，方才忍耐而为之。

换句话说，是由于秦五自身的力量尚且不够强大。毋庸置疑，秦五的战斗力堪与四大创造神抗衡，但他想要每一个重要的人都毫发无损，不受时光侵蚀，他还不够强大，无法确保一切安然无恙，因而他需隐藏，至少在心理上他需收敛……

提及蓝染的野心，秦五也曾疑惑。他留意到一诡异现象，在蓝染于静灵庭叛变时，整个变故里除不得人心的中央四十六席，居然无人死亡！无论语言何等刺骨，攻击多绝情，始终没有真正牺牲的生命。若说是主角光环效应，纵使烈姐等人医术高超，但在静灵庭潜伏许久的蓝染应深知他们医术的极致，要击杀几人岂是难事？然而并未，整个静灵庭始终没有人逝去。蓝染不屑出手吗？难以想象，严谨如他断不至于放过任何一命…是不舍下手么？这与他所展露的性格矛盾重重…因此，秦五回顾剧情时常常思考，疑云的症结在于这“矛盾”，乃至…蓝染的目的，真的仅仅为了登峰造极？

秦五不明了，仅感奇怪。若换成是他，他断不可能会有这等低级的愿望。或许秦五过高看待蓝染了，有时，他会觉得他和蓝染同属一类，只是追逐的方向不同罢了……但这又自相矛盾，既然相似，那么蓝染拥有那种诉求，令人费解……

秦五强烈的气质泄露了他的真实面貌。他的实力太强，鲜有掩饰，隐藏更多的是心灵层面。对敌人不必多说，凡非秦五想保护者，他在面对他们时总是高高在上，无懈可击的实力使他一路披荆斩棘，压倒性胜利或是瞬间制敌，长久以来便养成那使人折服的神圣气场。也因此，即便秦五想伪装，也会遇到不小的困扰。力量、杀气、容貌乃至思绪与潜意识都可掩饰，但无论如何伪装，都难以掩盖他源自灵魂深处的气质。

但凡心思细腻者，只需靠近秦五，稍多次的交流就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所以，仅从远处凝望秦五的人，不仅不惧怕他，反能油然生出一种敬畏的情感。女子因其表层的魅力，男子则多崇拜他无匹的力量，但他们都没察觉，秦五那份神圣的气质正微妙影响着他们。

此刻的雨龙对秦五的大部分认识便是畏惧，并且这份畏惧更深重，毫无疑问，他是亲眼见过秦五无情一面的人。

不论如何，当初雨龙仅七岁，爷爷下落不明的状况下遇见秦五，即使他帮忙歼灭周围大虚，心中恐惧仍难免。特别是在那个时刻，秦五声音带笑（那时戴着面巾，雨龙无法确定秦五是否微笑）的瞬间决定了一名死神的命运，那份平淡仿佛讨论天气般的决断。

当雨龙成长懂得事后，常会忆起那一幕，他常常疑惑，话中带着笑意，语气平静温和，眼神毫不动容，那为何能在这情境下轻易决定死神的生死呢？

每次回忆此景，雨龙的心里总免不了后怕，对秦五的惧怕更多的是源于他漠视生命的姿态，非轻视、非漠视、更非蔑视，乃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视。此刻，雨龙不禁想到，这才是所谓的"神"与寻常"人"之间最本质的差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