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瞬间打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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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烦躁地拂过眉间，避开了眼前精灵般的少女的目光，极力压制住言语中窜动的愤怒。曾经，他对她说，正因为深知彼此，才能无争无吵——然而那个誓言，此刻却被瞬间打破。“让我们各自沉淀一下吧，你我都需要片刻静寂。但这已不再是等待重逢。”他已经不能再如旧日般与她共处，希望她也能够理解这份无奈。即便她满不在乎，他也难以心安理得。

不动声色地拭去眼眶的微湿，他缓缓后退几步。“我啊，已经拥有挚爱之人。”青年的话语淡然若风，如同陈述常识，令一直在抑制的精灵微微惊愕。"..."她抬头注视他的脸庞，似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一切。然而青年的平静面容并无一丝虚言的痕迹。

“是的，奇怪吗？从孩童时期起我就未曾对你提起过对任何女孩子的青睐。但既然坦白，便代表我是认真的。”他说，语气如溪水潺潺，不再浮躁冲动。“我只是想要守在她身旁，只想看见她笑颜，或能帮到她微小之事。只愿伴她左右。”

“是的，雪之下公主，你方才见到的那个。并非因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我——或者说，起初确因这原因靠近名叫雪之下雪乃的她。然而，渐渐沦陷，那便是另当别论。她隐蔽的柔情，看似强悍但脆弱骄傲的气质，还有那隐约带着逃避的弱点……”

“我深爱这些。她珍爱可爱的毛绒玩具，陶醉于动物期刊，对她的小猫咪展现出柔美的目光……完美的雪之下雪乃也会有一些小缺点，令人怜爱。这种喜爱并未因理想幻灭而黯淡，反倒使我更深陷其中，这不是病态的依恋，而是我想真切追寻的情愫。即便无法确知她在何方，也许这一切仅是片面的单恋。但我不能放手。你明白吗，诗织？这是最后一语，聪明如你应当听懂其中意味。”他轻轻扬起嘴角，向诗织递去了无言的哀笑。“我的柔情不再为你独自享有。或者，从我倾心于安艺开始，不，更早，当我赌气与你渐行渐远开始……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已至无法并肩的地步了。”“何时的事？”“自从高中初见，便钟情于她，你可以理解成一次惊艳。你当然有权责怪，是我首违誓约。”他坦诚地摊开双手，却没说那些牺牲争取而放任的机会，都是他自愿献给约定的祭品。他或许是为了抚慰诗织，或许只是自嘲。

“你为何从不告诉我？”“告诉你有用吗？彼时你全神投入《恋爱旋律》，正是你大力推广初次作品，无暇旁顾的日子，对吧？况且……”他顿了顿，苦笑着摇头。“非诉诸于你又有何意义？你那些辩驳在此戛然而止。她瞪大双眼，怔怔立在那里——还未能从震撼中回神，或者根本无法释怀。然而事实便是如此，她有何凭何质问他？单凭着她是青梅竹马的身份，怎可束缚他、干预他的情感世界？那是太过自负的表现。

“就这样吧，诗织。”青年转过脸，不忍看见她失落的神情。他不想伤害她，不愿破坏共享的情感纽带。毕竟那些共同度过的漫长岁月与深浓情谊历历在目。然而，他无法一直宽容下去，让诗织在他的庇护之下任性妄为，不再顾虑他的感受。“现在，我要护送雪之下公主回家，耽误太久了。”他转身，不再回头……就让今日到此结束吧。对他疏远的不满，并非毫无芥蒂，但在如今谈论已毫无意义，倾诉内心的痛苦亦有碍形象。没必要因此滞留原地，停滞不前。而诗织只是呆立，握紧了双手，失却往昔那份傲气和漠然。然而，于雪之下而言，他更为重要吗？她垂下了眼，失去了从前的咄咄逼人，像个丧失宝贵事物却无力哭泣的孩子，只能奋力抑制着内心的感情。

他承认了她的猜疑，然后抬首微笑，直视着诗织的眼睛。“到了这个地步，为何仍问如此无关痛痒的问题？”他说道，即使少女湿润的红眼下，已然落下剔透的泪珠，他的声音仍无迟疑。他看进她泪水泛光的宝石蓝瞳，终明白一件事：“我比你想的更无情，诗织。”最终，他并未伸手去拭泪，只是静静回头，选择了与她相反的方向，消失在朦胧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