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烟漠漠，乱云如絮孤峰现（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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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双生子的可能，张之羽还活着的推断是否正确，几人还是进了停尸房。尽管停尸房的环境令人感到不适，但这里却有着大量的冰块，使得整个房间的温度相对较低。因此，尽管空气中弥漫着难以掩盖的气味，但相比于外面的高温，这里反倒显得极为凉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张仵作径直来到张之羽的尸体旁，掀开白布单，拿起他的右手仔细辨认后说道：“顾司承，我在验尸时，便觉得他的手有些蹊跷。如今怀疑他的身份后，我更是觉得这手不是常年握笔的幕僚之手，而是经常撵针施针的郎中或是以针为暗器的杀手之手。”

顾仲勋听后，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尸体的手，的确与张之羽平日里文弱书生的形象不符。他沉吟片刻，然后问道：“张仵作，你可曾发现尸体上有其他可疑之处？”

张仵作点了点头，指着尸体的脖颈处说道：“这里有一颗黑痣，不仔细辨认很难看出它还有极细的边缘，用了水晶镜，就能看出，是个蜘蛛的纹身。这纹身的位置和形状，让我想起了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组织——“墨隐”特有的标记。”

宗隽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墨隐？从无失手记录的杀手组织？那这人一定不是张之羽，至少不是那人来帅府之人。”

“为何？”辛立问道。

“张之羽是左撇子。”回答的是顾仲勋，在第一次与之见面时便观察到了。

宗隽亦是点头，开口道：“对，张之羽用左手拎着一人进来的，且他写字亦是左手。”

张仵作绕到尸体另一侧，拿起这具尸体的左手说道：“此人左手食指指甲有残，应是经常啃咬或是试毒的结果。”

顾仲勋的眉头骤然蹙起，那日赵卿卿回来说起曾被云逸掳走，她怀疑过云逸便是张之羽，因为顾仲勋拿过张之羽的画像给她看。云逸和赵卿卿一起接受过密谍训练，另一个身份便是医者，但不是左撇子。这与顾仲勋见过的张之羽不同，所以当晚时，两人就推断出云逸与张之羽是双生子，毕竟赵卿卿有个双生的姐姐，且她当初也怀的是双胎，而他与苏宓更是有三胞胎，所以这个结果不难猜出来。

赵卿卿很肯定地说云逸是遥国的密谍，但张之羽的目的为何却推断不出。随后，赵卿卿决定以身为饵，去诱捕张之羽或是云逸，中间却出了岔子，张之羽没去，去的却是宗望身边的沈郎中沈轲，云逸被毒倒，赵卿卿被沈郎中带走，但被柳辛庄的人扣下了。

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最有可能得便是云逸，昭国有赵卿卿以身为饵，那云逸可能亦是诱饵。那张之羽到底在哪里？意欲何为？

黑罕等人不知宗隽见过张之羽，于是看向宗隽问道：“张之羽见过六太子？”

宗隽一顿，他忘记此事还在保密中，难为情地看向顾仲勋，顾仲勋微微点头，宗隽松了口气，说道：“此事尚属机密，我和司承已经汇报过了。我们对没能按时赴约的张之羽可没有什么好感，自是最信任安城司的。”接着，他便和盘托出当日张之羽带着假刘彦宗到帅府之事。

闻听张之羽竟是大康谋士张策之的儿子，众人皆是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声音，良久，辛立才轻叹道：“难怪！”

在场的众人亦是心下波澜骤起，黑罕不解地问：“那他不是在为康国做事吗？怎么会处处透着为昭人或是西宁人干事呢？”

黑罕的疑问让在场的众人陷入了沉思。顾仲勋缓缓开口道：“我还一直以为张之羽是在为大遥做事呢。”

“嘶。”辛立忍不住嘬牙，他的卧底身份可是身在昭国的张之羽透露给顾仲勋的，他也一直以为其是遥人呢，结果，竟然是康人。原本的时局是昭、遥、西宁的三国之争，康人不过是小小的部落。可偏偏是这个小部落，一边扮演着被欺辱到活不下去的角色，一边派出密谍，搅动三国风云，坐山观虎斗。最终还真就成事了，骂一声卑鄙小人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深谋远虑。

“不过，”顾仲勋顿了顿，继续说道，“张之羽的真正身份和目的，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他或许有着更为复杂的背景和计划，而这一切，只有找到他本人，才能揭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