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轮回之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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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年,6月17日,星期二

这已经是我和暮暮第四百三十六次校对这个轮回魔法了。暮暮似乎对它不放心,因为这个魔法会将我们千年的魔力全部消耗,回到我们和朋友们初识的日子。虽然时光在变迁,但是我们之间的友谊将会永存。或许她们已经不认识自己曾经的住所,不过……有暮暮的城堡在,她们还是不缺住处的。啊,我已经开始准备遐想她们归来之后的日子了……

“银星,银星?”暮暮打断了我的遐思。

“哦,有什么事吗?”我好奇地转过头看她。

“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紫色独角兽有些犹豫。

“你说吧,”我回答道,“有上千年我们都是一起度过的,我最了解你了。”

“好吧,”暮暮的耳朵垂了下来,然后轻声说道,“如果……在永生和朋友们之间选择,你……会选什么呢?”

“我选择朋友们,”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或许永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但是独自一马活着,或许物质上的生活是丰富的,但是精神却非常空虚。”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地不说了。朋友,这是暮暮最敏感的词汇。作为天角兽,她的记忆力极强,或许我在朋友们还有斯派克葬礼上的那些悼词她还记着呢。即使是在露娜公主的梦境里缓解悲伤,她也没能完全走出这片阴影。或许在心中,她会有两种矛盾的心理:“早知道会永生,又为什么要那么用心地与朋友们相处,这明明就是用过去惩罚未来的自己!”以及“这或许是时间给我的考验。曾经,我的身边遍布朋友,但是现在,我要学会独自面对。”但是不论她怎么想,已定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暮暮?”我轻声问她,“你还好吗?”

“没事,银星,”暮暮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只是想起过去的事了。”她又把注意力转移回轮回魔法,“银星,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什么东西试验一下这个魔法?”

“嗯……那你想用什么来实验?”我问。

“不如用丁香花吧,”暮暮提议,“这个时候它们基本都凋谢了,看看这个魔法能不能让它起死回生。”

“嗯……好吧。”说着我推开城堡的门,准备出去找一簇丁香花。事实上,我并不喜欢暮暮的方法。如果我们在最后施法的环节失败,那整个过程就会被终止,然后翅膀仍然会留下。只是朋友们……她们不会被复活,而我们又要积攒魔力,同时完善咒语。想着想着,一片丁香树突然映入眼帘。我从空中降落,然后仔细观察每一丛花,找一丛凋谢程度最轻的用来做实验。我将天摘下,然后送到暮暮蹄中。接着,她开始按照咒语施法。我本来以为这样会有些许作用,可是花却没有任何反应。换句话说,咒语失败了。虽然我们身为天角兽,但是我们却不像白胡子星璇那样,是一位发明魔法的大师。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暮暮甚是失落。她静静地离开房间,不知要去哪个空着的房间,或者是自己的卧室。我总觉得自己有什么话想和暮暮说,却说不出口。我只好默默跟着暮暮,希望她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最后,暮暮走回了她的卧室。我看到墙上挂着一张我们年轻时的照片,那些纯真的笑容,那些甜蜜的回忆……最初我外出远行,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头脑放松,但是就在看到这张旧照片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复活朋友们的办法。“暮暮,暮暮!”我兴奋地搂住紫色独角兽,“我有办法复活朋友们了!”

“什么办法啊?”暮暮只是一脸沮丧地看着我。

“跟我来吧,“我说,“在去往中心城的路上,我会告诉你的。”

实际上,这个方法就是:直接将我们的魔力与翅膀一同消耗,但是保留我们成为天角兽之前的那部分。暮暮听了我的想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想她明白我的意思了。

中心城的大殿里,寂静,肃穆。

这里少有小马光顾,但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和暮暮的回忆。两侧的玻璃窗上印着我们拯救小马国的事迹,更为我们前往目的地的路途渲染了一份伤感——谐律之墓,这是让我们魂牵梦萦的地方。塞拉斯蒂娅公主和我们一起,在这条路上缓缓地走着。暮暮只是低着头,垂下耳朵,蹒跚地走着。而从她的神态来看,她仿佛感觉朋友们仍在身旁,正在一起走着……两旁的卫兵神情严肃,蹄中紧握长枪,为这段路增添了一份庄重。此景此刻,我也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虽然是强忍着,但我还是挤出了泪水,还呜咽了几声。与我并排同行的塞拉斯蒂娅公主见了,伸出她的翅膀,覆在我的背上,借此来缓解我心中的压抑。这一路,我们都没有和对方说话,只是无言地走着,走着,知道谐律之墓的门口。塞拉斯蒂娅公主深情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轻声问道:“你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语气中带着留恋和感伤。“是的,”我拭去眼中的泪水回答,“与其孤独地度过来世,还不如将生命与朋友们共享。”我的角已经泛起蓝光。暮暮解开第一道防护之后,我也释放魔法,将第二道防护打开,然后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