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各怀心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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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彻底熄灭，像一颗蒙尘的珍珠，再也不复先前的光彩。

东海帝君余怒未消，拂袖而去，徒留一殿的狼藉和压抑的气氛。他吩咐沧澜和莲笙先回仙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沧澜微微颔首，示意莲笙跟上。莲笙一路沉默，方才水晶球中闪现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反复出现，那些模糊的片段像一把把小钩子，挠得她心痒难耐。她努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回仙岛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气氛却异常沉闷。沧澜时不时地偷瞄莲笙，见她黛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方才那些画面……你可有想起些什么？」

莲笙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否认：「没有，那些画面太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她的声音有些发紧，连自己都觉得这谎说得太过拙劣。

沧澜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他看得出莲笙在说谎，可他却不知该如何戳破。他既希望莲笙能够想起些什么，又害怕她真的想起了，那些记忆里却满满的都是凤天。

他曾在天外天见过莲笙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一身绿衣，墨发如瀑，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和清冷。彼时，沧澜只道是寻常供奉，不曾料想，她与恩师凤天帝君竟有如此深的羁绊。

看到水晶球中的过往，方知神女与帝君曾相伴于九重天。那画面中，凤天看向莲笙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与他平日里那副不染纤尘、高高在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如今看来，神女与凤天帝君渊源颇深，而自己与她的羁绊在那二人面不堪一击，甚至有可能连左旋都比不上。

沧澜心中五味杂陈，像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他想起初见莲笙时，她静立囚笼之中，身姿婀娜却透着无尽清冷，如同一朵绽放在冰原的绝世雪莲，幽然散发着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她的眼眸深邃似星渊，流转间神韵天成，虽被囚于九幽，却难掩那上古神女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周身的神泽微光闪烁，恰似一层梦幻的纱幔，将她与那幽冥之地隔绝开来。那一刻，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似有一股无形之力，直穿灵魂深处，让他知晓，她将成为他永生难忘之人，如同一道天光，就此照进他生命里最幽深的角落，驱散所有阴霾。

如若没有那后来的一夜，千万年修行，或许她的身影也会湮没于这世间种种悸动之中，最终不过一缕清风，一捧流沙。可是这个世间没有如果，她的身影便如同一把绝世利刃，直直刺入沧澜的心魂深处，从此再也无法拔除。她的每一缕发丝、每一寸肌肤，乃至她清冷的气场，都似是命运精心编织的情网，将他紧紧裹缠。

即便，沧澜回了九重天，她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中萦绕。每一个思绪，都如一条无形的丝线，将他与连笙越系越牢。无论是静坐修炼，还是漫步云间，莲笙就像一颗种在他心田的情种，生根发芽，迅速蔓延，直至占据他整个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