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染师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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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天看看后背上的吴默，狠狠心，把他放到树杈上，用布条捆好，省得他摔下来。

镜头里的张子天，跑几步就踉跄一下，背影是那样的仓惶无助。

大门虚掩，张子天手抖的不成样子，咬着牙才推开大门。

就见师父仰面躺在柳树旁边，胸口一个血窟窿。

张子天站都站不稳，只能用手脚爬着过去，握住师父的手不住的摇晃，甚至想把真气渡给师父。

一切都是徒劳，人没有了心，又怎么能活呢？

小师弟躺在师父的不远处，他的心还在，双眼却成了血窟窿。

张子天爬到小师弟面前，他的眼泪掉在小师弟已经青灰的脸上。

巨大的悲伤和惊痛，已经让他有了干呕的感觉。

张子天捂住嘴，忍住这种生理反应。突然，他直起腰茫然的环顾四周，师娘和师妹呢？

副导演和崔姐、老孟，几个人都猛盯着大屏幕，这段是导演亲自掌机拍摄，分了几个机位。

几个人都被许欢惊住了，谁都没见过感情这么到位的演员，好似他就是张子天，大家只是通过他的视角，来看他的一生。

张子天没有瞳距的双眼终于定在一个位置不动了，好半晌，他终于能强挺着站了起来。

脚步从未有过如此沉重，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到了门边。

傍晚的夕阳余晖可真好看啊！

张子天靠在门框边上，他的外袍和中衣没有了。一只没有穿鞋女人的脚，从门里伸到门外。

吴默进来时已是月上枝头，看见师父和小师弟的尸身，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

吴默只是瞥了一眼门内，就把自己的外衫脱下，进了门去。

转身出来，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两个人并肩坐在巨大的月亮下，张子天的眼睛已经红的似鬼魅了。

他很小声的跟吴默说，“为什么师父、师娘非要我下山呢？”

吴默转过头看他，眼神是那样的哀伤，“或许，他们只听到了活，只要你能活，他们什么都不在意。”

“是吗？”

张子天痴痴的看着月亮，“我不想自己一个人活着啊！”

吴默忍着哭意，“你还有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两个人再无言语。

广角镜头下，巨大的月亮下的两个人，像两只小小的蚂蚁。

“卡。”

导演刚喊完，傅寒就拿袖子挡住了脸，他刚才实在没忍住，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许欢怕傅寒太难过，也怕小弟弟年纪小，抹不开脸，就把大男孩拽到旁边哄了半天。

看到傅寒眼皮红肿的笑了，还有闲心，手贱贱的打他，就知道孩子过劲了。

哎！小弟弟，得多照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