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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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问达目睹此景,暗自庆幸未涉其间,冷汗亦湿衣襟,心中暗忖:咎由自取,何必相救?

待邹元标身影消失,朱由校环视众臣:“诸位今聚,莫非仅为此事乎?”

韩爌适时出列,手捧奏章,正色道:“陛下,臣等实为钱粮之急而来,度支司已详核,请陛下圣裁。”

朱由校颔首,览毕奏章,转问毕自严:“度支司核算无误?”

毕自严躬身答曰:“确已周详,此皆为内阁所呈之实数。”

朱由校遂御笔一挥,盖下天启之宝,并诫群臣:“朝局纷扰,望诸卿勿以私情废公,妄加非议。”

群臣皆俯首称是,心中暗誓:谨遵圣意,少说多干。

至于那浑天仪之事,实乃异邦觊觎,竟窃为己有,乃至印钞宣扬,真乃厚颜无耻之举。

归途车中,张问达与韩爌相对无言,韩爌掀帘远望,神色黯然:“邹元标,终是归去了。”

张问达苦笑:“他若不妄议朝政,何至于此?”

复又提及邹元标弹劾徐光启之由,皆因王佐心怀私怨,欲借徐光启与西学之事兴风作浪,终致邹元标自取其咎。

二人相视,皆叹朝中局势复杂,唯有谨言慎行,方能自保。

而韩爌更感自己身为内阁辅臣,却无权无势,较之往昔宰相,实乃天壤之别,心中苦闷,难以言表。

张问达叹道:“我早已告诫,陛下新授徐光启工部尚书,不宜操之过急,上书之事应缓。”

“岂料,二人竟如此急躁行事,王佐匹夫,实乃东林之祸!”

闻及王佐之名,韩爌怒不可遏:“他方归京,莫非以为仍是光宗之时,仅凭弹劾举荐便能平步青云?”

“邹元标岂是愚钝之辈?王佐拒尚书之职,已触龙鳞,他竟敢与之同流合污?”

言罢,韩爌拍案而起:“若非皇上不知邹元标为王佐出头,否则其首级早已悬于午门!”

张问达愕然道:“谋官而已,何至于此?”

“陛下虽行事果决,然未尝滥杀无辜,言官等亦仅羁押刑部。”

韩爌冷笑,“但正二品乌纱,月俸三百银币,岂是儿戏?此二人勾结,已近谋逆!”

“观六部正堂,皆皇上亲拔,周应秋、徐光启、毕自严皆是明证。皇权之敏感,远超你我所想,切勿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