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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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天空是灰色的，云层被裹挟着的水分拉的很低，压在头顶像是快要崩溃一般。

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一切的生灵都将闷死在里头，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或许，那也不是挣扎。

凡镜坐在冰冷的砖面上，轻轻的靠在这一方巨大而又渺小的的墓碑上，垂眸静静的看着自己那褪去了鲜活色彩的爱人。

照片上的俞殊颜笑容灿烂又明媚，而照片外的凡镜目光沉默又哀伤，眼中有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所有的快乐总会夹杂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

我们曾说要永远在一起，可是，你没有实现诺言，而人间，也没有永远。

我几乎讨厌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但总有某个原因，总有某个人，会让我为此而留下来。

可我所喜欢的未来在由你组成的事物中，但现在，你不在了，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留下来了。

阴沉的天空中雷声乍然响起，周遭的风声也愈演愈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发出痛苦的悲鸣。

就在凡镜的指尖抚上俞殊颜灿烂的笑颜时，一颗透明的水珠毫无征兆的从凡镜的脸颊划落，最终重重的落在了俞殊颜含着笑的眼尾上。

凡镜的视线从那颗自俞殊颜眼尾缓缓落下的水珠慢慢的移到了头顶那暗沉的天空中。

是雨吗，还是泪？

亦或是，两者都有……

凡镜抬手轻轻的拭去了俞殊颜脸上的泪痕，静静的专注的凝望着她的爱人。

我多么希望你能够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灵魂深处的最后一个美梦。

这个世界疯狂，没人性，腐败，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你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我也不该是这样的。

快了，快了。

等等我。

凡镜走下山的背影孤独又决绝，而山上，凝望着凡镜远去背影的俞殊颜，笑容虽是灿烂的，却又隐隐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唯有俞殊颜墓前那一束在风中微微颤动的白色桔梗，是这此间唯一的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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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凡镜整理好了她的所有，整理好了她与俞殊颜所有的回忆，所有共同拥有的东西，也整理好了她要留给师兄他们的东西……

一切都交代的明明白白，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过了今日，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变，又会，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