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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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除了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但对于陈默而言，只剩下了苟且。

人到中年，曾经的意气风发，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早已成为一个埋藏在心底的幼稚想法。

对陈默来说，父母健康，妻儿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陈默很喜欢李宗盛的这首《凡人歌》。

从毕业开始3年以后，陈默终于意识到自己只是平庸的凡人，不是小说中的男主，不是你去努力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毕业就能干一番事业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更明白，当时没有去考公务员与事业编是相当的愚蠢。

陈默并不好酒，但那一天被裁员之后，陈默很想喝酒，就一个人，一个菜，一杯接着一杯。

他现在的酒量已经不如年轻时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醉了，等到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大学的宿舍里，凌乱的床头还放着那久远的《我就是流氓》。

翻盖的手机此时看起来陌生而亲切，那是刚上大学那会，陈默爸给他买的。

老陈家父亲那辈兄弟姐妹6个，陈默这一辈的人也有很多，但就陈默一人考上了一本，05年的时候大学已经扩招了，大学生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吃香。

但在苏省这样内卷冠绝全国的高考大省，上一所省内本一院校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尤其是在周围亲戚都没考上大学的时候。

没办法，这个社会最怕对比，于是他爸就给他置办了手机和笔记本，在当时花费算是巨大了。

陈默的父母都是工薪，供他上大学没有问题，但在2005年一次性花费七八千买个手机电脑也是属于肉疼消费了。

陈默轻轻摩挲着大学的第一部手机，翻开机盖，在联系人一栏找到了老陈二十年都没变过的号码，按下播出键，静静等待着。

嘟。。。嘟。。。的声音持续回响着。

”喂，小默，有什么事，不是刚打的生活费吗？”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依旧洪亮清晰，陈默有种冲动想告诉他爸他穿越了，但又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才会说这种蠢话。

“没事，就是想跟您说会话”，

“有没有事啊，钱不够就说，我给你打过去，我这有点忙，等下，二万”

“二万？”陈默懵了一下，接着意识到，老陈应该是在打麻将。

“哦，不用，爸你继续，挂了”，

陈默合上了手机放进口袋，这很老陈，因为他爸很喜欢打麻将，即使是上午，只要不上班，麻将桌永远是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