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束手无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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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和进得破庙对翟天策躬身行礼，“翟将军，路上多有得罪，还请包涵。”翟天策忙还礼道，“若非张兄弟路上接济，我熬不到这里，张兄弟的大恩本将军铭记在心，日后定当还报。”张春和拱手道，“翟将军人人敬仰，小的只是举手之劳，不敢居功。”说完望着夜无殇道，“张大哥让我问二位一句，何时出发？”
翟天策不明所以，望向夜无殇，夜无殇淡笑道，“他们说今晚进五里洞矿山去劫囚。”翟天策担忧地道，“三爷，这五里洞矿山守卫森严，难进难出，望三爷三思。”夜无殇沉吟道，“翟将军可是对那里有所了解？”
翟天策默然，“五里洞矿山是建城最大的矿山，绵延五里之长，所以称为五里洞矿山。这个矿山盛产铁矿，大元国造兵器的矿石有五分之一产自这里。这里常年重兵把守，里面道路蜿蜒曲折，矿工囚犯也多，要劫囚谈何容易？”
张春和见他所言非虚，但自己一群人准备了那么久不甘心就此放弃，诚然道，“翟将军不瞒你说，为了这次救人行动，我们已经准备了足足一年之久，现在可以说是里应外合，救人最佳时期。”夜无殇和翟天策经过去的巨变，对很多事情已经抱着谨慎的态度。初时他只当是寻常的矿山，有百十号人看守，不足为虑，眼下得知是朝廷重点看守的矿山，心中不免忧心。
翟天策微微摇了摇头，“张兄弟你若是看得起在下，你就把你大哥叫进来，我们一同商量对策。”话是对张春和说的，眼睛却是看的夜无殇，见夜无殇无异议才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能得翟将军亲自坐镇指点，张春和喜不自禁当即叫来张忠心。张忠心带着其余兄弟都进得破庙，大家一见翟天策都精神起来，各个笑逐颜开，齐问翟将军好。众人对翟天策的尊重发自内心，这是翟夜二人始料不及的事。翟天策始终用眼睛的余光偷看夜无殇，见夜无殇让自己做主，这才放下心来。
他久居副将军位置，言语之间早具威严，他命张忠心将安排部署说出来，张忠心犹豫片刻就从袖中拿出一张月末一尺多宽的布巾，将其平铺在地上，上面赫然写着“五里洞矿山防御图”。布今显然是仓促之间画的，有些标注就用一个叉表示，有些用小三角表示。
夜翟二人看了片刻就看懂了，按图所示整个矿山分为三层，每一层约有三四里路长，每一层每隔十五米有两名守卫，每隔三个哨所有一队巡逻守卫，矿山外面驻扎着约一千人的军队。翟天策盯着地形图看了后抬头询问夜无殇，“三爷如何看？”
夜无殇沉吟半晌后问道，“张兄弟，你们要救几人？如何救？可有安排？”
张忠心指着地图道，“我们原本打算趁这次送死囚的时候混进去，我们要救的是我们老大和老二，他们分别关在二层和三层靠里的矿洞里，具体位置不详。”夜无殇又问，“混进去以后呢？如何设法营救？如何突围？”
张忠心慢声道，“进去后用火药炸出动静来，我们趁乱逃走。只要过出了矿洞外面有人接应，我们就劫囚成功。”
夜无殇微微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如果炸药炸得矿洞倒塌，所有人都掩埋在里面怎么办？”
张忠心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假如矿洞塌了所有人都出不去怎么办？怔了半晌底气不足的道，“不会那么巧的。我们设计好炸药的量刚好够引起烟雾，一点震动就行，绝对不会挖坑把自己埋了。”
夜无殇瞬间无语，剑眉一挑，严肃地道，“任何的意外都必须计算在内，可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古往今来多少人就因为思虑不周而铸成大错。这次营救是九死一生，你们可有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顿了顿又道，“即便你们逃出矿洞，又怎么保证外面的关卡能顺利通过？引起这么大事故整个矿区大门都会关闭，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怎么敢保证你买通的人敢顶风冒险送你们出去？”
夜无殇说得言之凿凿，张氏一群人面面相觑，大家只道劫人很简单，从未想过中间复杂的问题。洛凤看着地形图，对一个矿洞纵深这么深这么广，深感诧异，她凤眼偷瞧夜无殇，见他神采飞扬，举手投足间万事尽在我胸，不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被夜无殇连番几问，张氏一群人已没了主意，都看看夜无殇又看看翟天策。翟天策嘴角扯出一个笑来，“三爷说得对，你们这么冒险不仅人救不出来，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张忠心诚恳道，“三爷，翟将军可有良策？在下一行人愿听两位差遣。”
翟天策对这趟浑水不太想趟，稍微不注意自己和夜无殇就会暴露出去。夜无殇右手捏着下巴，双眼紧紧盯着防御图，片刻后无奈地道，“目前没有良策。”
张忠心听得心里一慌，急道，“三爷，在下请求你帮忙救救在下的两位兄弟，再不救他们出去他们就要死在里面。”
夜无殇无情地道，“你的一命未必能换来你兄弟的一命，与其这样不如不救。”
张忠心腾地跪了下去，“翟将军，世人都说夜家军宅心仁厚，小人求翟将军大发慈悲救救我那可怜的兄弟，我给你磕头了。”说完头咚咚地磕在地上。周围的小弟也跟着跪下来哀求，“求将军大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兄弟，小的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将军的大恩。”
夜无殇朗声一笑，凄凉地道，“翟天策，你看看，你自己都才从鬼门关逃出来，这些人又要你去送死，这样挟恩情以报恩，夜家军就是这么被瓦解的。”
翟天策心头为之一振，眼前的夜无殇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谈笑风生，义薄云天的夜将军了，他的目中写满了沧桑和不信任。
“这山后面是什么？”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从旁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