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母亲的兄弟姐妹们（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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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姨一家

三姨比妈妈大不少，最早三姨也是嫁去了水泉，听妈妈说三姨命苦，嫁了一个赌徒，赌输了还喜欢喝酒，一言不合就会打骂三姨，那时他们孕育一儿子，也就是我三姨家的大表哥，表哥比我大个六七岁吧。那时三姨也是很能干，家里大事小事都是自己做，为了儿子也是一忍再忍，前三姨夫嗜赌如命，把家里败了个精光。殊不知十赌九输，赌徒哪有运气好的呢？有一次输了钱喝了闷酒，差点把三姨打死，在兄弟姐妹们支持下选择了离婚，他们离婚时表哥才三四岁，所以那时还没有我。

按理说三姨应该把大表哥带在身边，前三姨夫不让，所以表哥一直是跟着赌徒爸爸生活，再之后三姨改嫁去了石家庄，那么远，那时的交通都不是很发达，我想可能是三姨为了躲避前三姨夫吧，才会选择背井离乡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只是可怜了大表哥，大表哥我见过几次，那是在我记事之后了，大表哥没怎么上过学，小时候吃饭都是去水泉的四姨家吃，四姨是个心地非常非常善良的人，她不忍心看着自己姐姐的孩子挨饿，一直替姐姐照看着，三姨也回去看过大表哥，大表哥那时小，可能也会恨这个母亲狠心丢下他吧？

最早三姨也会回去在四姨家偷偷看看表哥，前三姨夫家离四姨家住的不远，知道三姨回去看儿子，就会跑去四姨家闹，也因为四姨照看大表哥，没少去四姨家折腾。大表哥家很破很破，很小时好像去过一次，记忆不是很深了，只记得屋子里很黑暗。表哥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父亲又是个赌徒，好习惯养成需要很久，学坏却是一瞬间，缺乏教育的表哥学坏了，十几岁时就学会了偷东西，起初只是偷一些食物，慢慢的开始偷值钱的东西和钱，四姨也有教育过他这是不对的，因为偷东西还少了一根小手指，听妈妈讲过，手指是他自己剁掉的，大概是跟四姨做保证，不会再偷东西，众目睽睽之下用菜刀剁掉了小手指，或许表哥也曾挣扎过，也曾迷茫过，如果有一双好的父母，好的教育环境，谁又会选择去做坏事呢。听说偷东西是会上瘾，之后还是会忍不住去偷，也因盗窃蹲过监狱。

从小缺父爱和母爱的他，童年时期的种种经历，让他逐渐走向了一条没有未来的路。

我记得我八九岁时，大表哥来过我家一次，应该也是唯一的一次，大表哥其实长得很好，有点像影视明星邓伦，眼睛不大，个子高挑，偏瘦，看着还挺帅气的，只是眼神中透露着自卑。说话时不敢正视对方，戴个鸭舌帽半低着头，眼睛会来回转动，有些贼眉鼠眼的感觉。

那天中午妈妈给他做了好吃的，问了问那几年都跑到哪里去了，家人也联系不上他，他说是跑出去打工了。也和妈妈保证，不偷东西了，说自己长大了，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了。妈妈知道他从小的坏习惯，以为他真的变好了，看他那么瘦也是很心疼，掉了几滴眼泪，还给他塞了一些钱。让他晚上就别走了，就住我们家。下午妈妈要出门，从来不锁的柜子上了把锁，我问妈妈这是做什么？妈妈说表哥有坏习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说偷谁家也不会偷亲人的家吧？

傍晚时，表哥说有急事着急要走，妈妈没留住，晚饭都没吃就走了。当时妈妈就觉得不对劲，跑回屋子打开柜子一看，柜子里的钱没了，自己喃喃自语还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几句。第二天就听好几家邻居说家里进小偷了，丢了一些东西，妈妈知道指定是他做的。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再之后就没有大表哥消息了，家里亲戚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至今了无音讯……

石家庄之旅……

记事起我仅仅只见过三姨一次，也是在八九岁时的一个春节。春节前一个月，石家庄的三姨夫外出办事，顺便去探望了一下外公外婆，也挨家拜访了一下三姨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三姨没改嫁前与四姨和我妈妈关系最要好，所以可能也是惦记着，让三姨夫来问候一下。

那时还没有电话机，通信靠写信，三姨有了表姐后就很少回来了，和这些兄弟姐妹们也是很少再见。三姨夫在我家住了两天，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见三姨夫，印象还是挺深刻的，三姨夫人非常好，性格开朗，脾气也很好，就是年龄看着大一些，五十多岁的样子。三姨夫说三姨一直惦记妈妈，并邀请妈妈去石家庄玩，正好去看看三姨。妈妈确实也想念自己的姐姐，每次三姨回乡也是偷偷停留一两天，看看表哥就走，所以跟妈妈也有十年未见了吧，最后妈妈决定带着我，随三姨夫一同去石家庄过年。

那是妈妈第一次出远门吧，也是最后一次见她的姐姐！

我们三人坐汽车到县城，我从小就晕车，半个小时的路程晕了一路，好在忍住了没吐，到了县城三姨夫买了些水果给我路上吃，又开始坐绿皮火车还是双层的那种，晃悠了四个多小时才到北京西站，临近下车时我实在没忍住，还吐在了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