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局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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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战船“黑鲛号”静静停泊在礁石阴影处，船身吃水极深，显然舱内载着重物。

倭寇首领平次郎赤脚踏上甲板，木质船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腰间别着两柄弧形短刀，刀鞘上缠着浸过桐油的麻绳，这是他们劫掠商船时用来纵火的工具。

“开箱。”平次郎用生硬的北狄语命令道。

浪人武士们撬开贴着“闽南茶砖”字样的木箱，掀开表层伪装用的茶叶包，露出下面泛着冷光的破甲箭簇。

箭头上淬着暗绿色的毒液，轻轻一碰，指尖便传来麻痹感。

“北狄的毒，见血封喉。”平次郎狞笑着，随手将箭矢掷向桅杆。

箭身深深钉入木头，箭尾的狼头雕翎在月光下微微颤动。

船舱深处，三十余名浪人正跪坐着擦拭太刀。

刀身映着摇晃的鲸油灯，每一柄刀的刀镡都刻着相同的狼头徽记，这是他们与北狄结盟的证明。

角落里，一个独眼武士正用磨刀石打磨短弩的机括。

平次郎用刀尖在甲板上划出明州港的布防图：“大夏水师主力已北调，三日后涨潮时，我们就从这里登陆。”

突然，了望塔上的忍者打出暗号。

平次郎猛地合上地图，只见一艘悬挂大夏旗帜的巡逻船正缓缓驶过远处的海岬。

浪人们无声地握住刀柄，却见平次郎露出森白牙齿：“让他们过去。”

他抚摸着装满毒箭的木箱：“等北狄狼烟起时，这里的海水......”

“会被大夏人的血染红。”

中军大帐内，牛油蜡烛爆出一个刺眼的灯花。

雷震岳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震得代表北狄的狼头旗簌簌晃动。

“三天了！北狄的先锋营就在黑水河对岸来回逡巡！这群狼崽子分明是在等露出破绽！”

年轻的骁骑尉陆明远指向沙盘上标注粮道的位置：“今早斥候来报，西凉的铁鹞子已经摸到了陇山关后方的峡谷。”

“他们在等什么？还不明白吗？”雷震岳扯开衣领，露出胸膛上那道当年与北狄交战的旧伤，“就等阿史那摩罗那个杂种第一支箭射过来！”

“将军，现在只待你发令，我们便杀将出去！”

“对！拼他个鱼死网破！”

牧野立于沙盘前，目光冷峻地扫过各方军报。

北狄大军压境、西凉使团暗藏杀机、南诏水师封锁漕运、倭寇伺机劫掠沿海。

四方强敌环伺，只待北狄率先发难，便会如饿狼般一拥而上，撕碎大夏防线。

“传令——” 牧野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玄甲军第三营、轻骑营即刻开拔，秘密进驻黄沙镇。”

雷震岳眉头紧锁：“将军，黄沙镇无险可守，调兵过去是否......”

牧野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舆图，上面清晰标注着黄沙镇地下的古河道。

那是周衍生前秘密开凿的运兵道，直通北狄大营后方。

牧野指尖重重按在沙盘上：“北狄若攻黑水河，必从黄沙镇调粮。这支奇兵，就是插进他们心窝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