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跟奶奶在车上唠嗑(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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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跟奶奶在车上唠嗑(一)
奶奶说周边山里客家大家庭都跟我们程家与她娘家钟家有渊源关系,闹革命前相互间都有走通,每年的正月都要相互请春客的,黑白喜事都要到场。奶奶娘家在外面生活的时期,家里有管家专门负责这事,管家一直是代家主出席。
二次革命后大家就不太敢明着来往,解放后就更不敢了,只是大家默契地保证三条:一、不相互加害。二、遇到落难就暗中帮一把。三、平时就装作不亲热。西坑罗家在一次革命受影响较小,但动乱年代却冲击最大,现在应该没有后人了,很可惜。雾孙读小学的那个校舍,这户人家也是在解放前完全没落了,这户人家的大媳妇是罗家的女儿。
当年宋姑娘教书时不敢一个人在学校住是有原因。当年家里肯让雾孙晚上陪宋姑娘,是你太奶奶与太二奶奶的主意,一是要照顾宋姑娘,二是要检验雾孙的胆子到底有多大。三是前面雾孙就陪那个男老师在学校睡过。
雾孙第一晚陪宋姑娘睡学校,半夜大婆婆还是有些不放心,带二儿去学校后面的那个山头看了一段时间,你叔叔那天坐在石头上抽烟,你太奶奶一直盯着宋姑娘与雾孙睡的那间房间看。看到雾孙先睡了后,宋姑娘还看了一会书,再将煤油灯熄了睡。你太奶奶还盯了一会儿,反正到家时已经两点多了。交待我第二天早晨去学校帮雾孙与宋姑娘做早餐,带四颗鸡蛋过去。夸奖雾孙要得咯。
如果宋姑娘不敢熄灯睡,你太奶奶的意思是要让雾孙与宋姑娘像前面那样天天回家睡。这个周末,宋姑娘回来夸奖雾孙胆子真的大,晚上学校的狗叫时,竟然一个人握根功夫棍出门对空骂人。宋姑娘不知道狗叫的原因,你太奶奶自然清楚。你太二奶奶便说要要给宋姑娘一只金镯子,宋姑娘不清楚这层意思,说这礼物太重了,她绝对不能要。没办法,你太奶奶只好送宋姑娘一只金戒指。
如果岳坑那孩子出身黄家大家庭,那是与我们家有关系。祖上有一个姑婆嫁岳坑黄家,陪嫁是一冲田和两块山,田在山下浣湖,山在岳坑,谱上有记载。这个姑婆后面也是做掌家媳妇,但黄家的掌家媳妇不像我们的程家掌家媳妇,主要是照顾老小,大事还是由家主决定。
程阵雾听奶奶说到掌家媳妇,突然想起了一事,说:对了,奶奶,你到广州头年的那个五一假期,这个同学的婆娘到家送资料,看到了奶奶后,回去说这个奶奶的眼光太犀利了,有怕。她这样一说,其他同学不敢来看你了。否则当年拜访奶奶的同学可能不少哦。
奶奶笑了一下,嗯了一声,说是个四川姑娘,长得周正,一脸喜气,从相貌看是能藏财的相。从身材看,也是农村孩子,小时候做过苦活的。这姑娘在跟苏娅孙媳说雾哥时,那声音与眼神有些不太正常,奶奶有担心她勾引雾孙,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姑娘感觉到奶奶的警示用意,说明这孩子根基不邪。
说实话吧,在这方面,雾孙真的做得好,难免会让有些朋友的媳妇心生羡慕。但雾孙要记得,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的妻子再好也不能打人家身体的主意,我们程家子孙是有规矩的。虹虹妈妈有次跟奶奶私下里说,虹虹爸爸有一个在腰镇政府做干部的结拜兄弟,想几多办法打她身体的主意,这种人不值得交,更不值得结拜。偷婆娘的人不少,偷自己朋友的婆娘就是无耻,如果是偷结拜兄弟的婆娘,那更是无耻。
看到雾孙不作声,奶奶继续讲。
那时虹孙媳与她弟弟都在外面读书,亲家母一个人在家,好像她家是在进村的边上,那男人时不时半夜骑单车去喊门。虹妈也是没办法,当年在家喂了猪鸡鸭,离不开家,又不能跟虹爸讲这事。煎熬了好几年。那天本是探听雾孙有两房妻子她内心有没有意见,她就说了这事,意思是如果虹虹有两个妈妈,她们两人在家就不怕咯。其实虹虹爸爸在外面偷不少婆娘,虹虹妈妈说,与其偷偷摸摸,还不如女婿那样大大慷慷,家和家旺,女人间还有商量。这个亲家母是有根基的女人,如在从前社会,是个管大家庭的好媳妇。听亲家母说,她家婆婆也是个好媳妇,如果在神农听到了,应当去陶家走一回亲戚,结识一下那个老太太。
奶奶感慨着说,一户人家,出了能干的男人,发家可能容易,但如果没一个能持家的媳妇,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程家有幸,据老太婆的观察,程家三个孙子的媳妇都是有根基的女人。雾孙读书带回家的那个西安姑娘也是有根基的姑娘,只是热衷写文章嘛,适宜做有丫环的太太。
程阵雾笑了一下,夸奖奶奶眼光有功力。虹虹家妈妈和小婶婶都是美人,在农村,丈夫又不在家,肯定有打主意的人。
当年爷爷每次送肉来,都带五双筷子,一般是十个同学一人一根筷子串起来吃。那个年龄真想吃肉,尤其那些家庭条件差的同学。虹虹家家庭条件好,每周她爸爸都有送吃的东西过来,一般是腊肉黄豆炒辣椒,没少给我吃咯。经常是我在想难题时,虹虹偷偷摸摸地打开瓶盖,用手拣一块腊肉塞我嘴里。如果这辈子没娶虹虹,真的感觉有负她,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