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的老宅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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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聪和陆云芳坐在一家法国餐厅里用餐,餐厅外面人、车、灯相互交织,把都市的夜晚点缀得繁华而美丽。

“芳姐,你说你妈向你透露,过几年她退休后,要你坐董事长的位置?”石聪面带欣喜地问。

“听我妈的话,有这个意思,不过我还不能确定,但我会尽量努力。”陆云芳叉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其实论能力,你本来就比你姐姐强,你妈的位置你比你姐更适合坐。但有一个人我要提醒你提防,那就是你姐夫,别看他平时不爱讲话,一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阴得很。你没听说过,不吠的狗才是咬人的狗。”

陆云芳嘴里一口牛肉差点喷出来:“好你个石聪,竟然把我姐夫比作狗。我姐夫是狗,那我姐成什么了?下次再乱说话,我割掉你的舌头。”

“是我说错了话,乱比喻。”石聪讨好地笑着,“芳姐,其实我还不是为你好吗,我也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你那么精明,哪还用得着我提醒?”

“你知道就好。”陆云芳得意地看了石聪一眼,说,“我知道我姐夫不是个吃素的,他当年那么辛苦地追求我姐,还不就是看上了我家的钱。至于他对我姐的感情,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应该也不全是假的。不过他心里再怎么阴,遇上我陆云芳,也不敢兴风作浪,他要是敢把我给惹火了,我让他什么都得不到,就从我家滚出去。”

“芳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我的女朋友不是一般的厉害。”石聪恭维地说完,又面露难色,“芳姐,最近家里又催我寄钱了,家里要盖房子,缺一些钱。你也知道,我骗家里说自己在一家大公司做经理,每月拿好几万元薪水,所以他们误认为我有钱。你说我要是不汇钱回去,家里人肯定会怀疑……”

“要钱是吗?”陆云芳很大方地从手提包里拿出支票本,签写了一张支票,说,“这是十万元,你先拿着,不够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你就和你爸你妈说,这是你攒的工资。”

“芳姐,真是太谢谢你了。”石聪拿过那张支票,满脸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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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飞拉开抽屉,从里面搬出一本厚厚的相册,那里面珍藏着他过去的岁月。自从他毁容后,他拒绝拍照,拒绝外面的世界。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眉宇俊秀的男人,已经成了岁月的尸体,方形的相册宛若棺木,将他埋藏。寂寞的时候,他常常会打开这口棺木,浏览已经逝去的自己。将相册翻开,一张张彩照呈现在眼前,独影的、合影的,从童年到青年,莫不纪念着他一段段各不相同,但又缤纷异彩的岁月。

他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又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跟随母亲多年的司机韩师傅成了炸弹下的牺牲品,可是那些事情他已无法去关心。在这个家里,他已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死寂的心湖和那张无法见人的脸,将他彻底封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人生里。

在相册里面,有一张他和另外一个女子的合影。他拿在手上,望着照片上那个穿黑色露肩装的女子,一种淡而忧郁的情绪弥漫在心间,因为,那是他的前妻郭美惠。

他和郭美惠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们的母亲将他们促成了一对。但这场金钱上的强强联姻并不能书写爱情的童话,反而变成绳索,将他们俩捆绑在一起,日渐窒息。她的霸道、她的任性,都是他难以承受的,于是他们总是吵,吵完了,郭美惠就会收拾好一个皮箱,回娘家,一住十天半个月。而他总是在母亲的催促下,不得不一次次地去她家赔礼道歉,然后带她回来。回来又接着吵,她再收拾皮箱去娘家,他再接回。周而复始,让他疲惫不堪。

后来,他累了,于是选择了逃避,他总是主动在公司加班,在外面和朋友应酬,拖到夜深人静才回家。但他的逃避,换来的是更大的暴风雨。她神经质地跟踪他、怀疑他。有一次,他和女秘书在办公室谈工作的时候,她突然冲进来,狠狠地甩了女秘书一个耳光,口里吐出的话污秽不堪。

他对郭美惠彻底失望了,曾经年轻飞扬、把“爱情”这两字奉若神明的他,被几年的婚姻打破了所有的幻想。但为了女儿玲玲,他还是向她妥协,每天下班后循规蹈矩地回到家,麻木地扮演一下丈夫的角色。婚姻对他来说,成了一杯午后的咖啡,慢慢地品尝里面苦涩的滋味,消磨光阴。

郭美惠却困守不住这种平淡而麻木的婚姻生活,选择了出轨。当他得知她和一个流浪的画家好上以后,他情绪失控地打了她一个耳光:“你真无耻,居然瞒着我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她并不脸红,反而扬起手,也回报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你没有资格打我,我今天这个样子,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的振振有词让他更加愤怒,晚上,他去了酒吧彻夜狂饮,直到天明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家。

六岁的女儿玲玲坐在床上哭得抽抽搭搭:“妈妈走了,妈妈说她再也不回来了。”他一惊,酒全醒了。然后,他在书桌上发现了她留给他的纸条:“我和他走了,我们会去另外一个城市定居,不要找我,也不要恨我,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他拿着她的纸条傻傻地笑起来,笑得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这就是他维系了七年的婚姻,如此脆弱易破。原来对这场婚姻感到厌倦和疲惫的不仅是他,她也一样。走吧,抛下你的丈夫和孩子走吧,但愿那个画家,真的能够给你幸福。

郭美惠走了以后,他的生活变得非常平静,每天早晨七点半起床,花十分钟刷牙洗脸,然后穿雪白的衬衫和深色的西装,去公司上班。中午和职员在楼下的台湾美食店吃一顿中餐。下午回家。若不能回家就给家里的保姆打个电话,告诉她不用做自己的晚餐,并嘱咐她晚上照顾玲玲睡觉。周末两天,他基本上在健身房消磨,直到大汗淋漓,肌肉酸痛。他不和任何女孩子来往,过着几乎独来独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