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四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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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风来,便随风来,等风走。

若有思念来袭,便随思念来,等思念走。

如此定然会痛苦吧!

今许留下来就如此生活吧!

或许生活如此离去。

他在小毛仔家养着病,渐渐的心情也平静了,病也渐渐地好了起来,给小毛仔拾掇屋子,做点饭等活儿,身体近期想出去干点什么还是不可能的。

她拾掇自己的东西,用手捧着叠得方整鲜红的皮裙,端详着,又慢慢的折开了,夹在里边连在一起的五颜六色的皮筋套,又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数着自己那一次次被嫖客蹂躏的耻辱,数过了又折上慢慢的夹在皮裙里,望着已翻过两个月的挂历,又过去了两个月了,她撕下了一张,慢慢地折了小房子,啥时自己能有个房子啊!已经挣到手的房子顷刻就化成灰烬了,要不现在就住在自己的新房了,袖袖也就和她在一起了,什么时候还可以再挣一个房子啊?他把折的纸方子也夹入了皮裙当中。

这些日子养病过程中,大脑的思维又有个想法占据着,嫁人吧!待身体再好好,找个相当的,趁着还较年轻嫁人吧!也不能自己守一辈子啊!

春风披着温暖的爱意又吹临了,地面的积雪扛不住春风的吹拂,积雪一点点,一块块,一面面,一层层地消融尽了,黑黝黝的大地露出了湿露的真身,兰河水冰冻的冰面,从晶莹渐变成了淡黑,拖在冰面上的积雪一层一层的,往低洼处聚集着,两天蒙蒙细雨,一夜狂风大作,冰炸开了,大块浮冰撞击着小块儿,咔嚓咔嚓的作响,像一缕被驱赶的羊群,首尾相连,随着兰河水的奔腾,严寒的冬天又过去了,迎来了又一春。

清晨,一条红艳的霞光横划过东边的天际和地面的交际线,天高了,云淡了,风和日丽。今天是个好天气,差两天就清明节了。他想起了奶奶,爷爷,妈妈,还有吴姐,过春节从上海回来就病倒了,都没有回去给他们上上坟,送点钱花去。他的心情也好多了,病情已基本痊愈了,只是偶尔从床上坐起时头还有轻微的忽悠。也没大事儿了,平时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早早做过饭,小毛仔还在床上躺着,“你起那么早把饭做好干啥?不睡个懒觉?”“毛仔你躺着吧!我吃完饭回趟兰河,今天天气好,回去给我奶奶他们上上坟去。”

他坐着车来到了兰河,下车后买了一大三角兜烧纸,又转乘到永兴的公交车。车驶过她们屯子的下一站,她下了车,她刚下车就围上来一群拉脚的摩的,其中有一位也和他年龄相仿,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留着平平的头型,个子足有1米80多,双眼露着踏实和可亲的目光,“你是去兰河套高岗地上坟去吧?”他就把摩托车横拦在了她的身前,他扫视了他一眼,这个人有些眼熟,似曾在哪谋过面。又一时想不起来,小小的兰河县,说不定在哪见过吧!“大妹子,坐车吧,到你家坟地还有近五里地呢,才四元钱,”他对她说着,而且还知道他家坟地的确切地址,她也很纳闷,也许他也是永兴的吧?“好吧,那就坐你车了,你可得慢点骑呀!”“放心吧,都是沙土路,想骑快也骑不起来。”她顺着骑在摩托车后座上,双手抱着大三角兜,他骑着摩托车平稳的驶过南大坝!就进入河套了。就由沙石路变成了沙土路,行驶的摩托车阵阵颠簸和溅起尘土,行驶到前边的低洼处,变成了一段泥泞路,摩托车停了下来,她下了车,他把摩托车支了起来,“往前走不了了,还有一里多地,就得走着走了。”她不假思索地说道,“那你在这等我,我烧完纸。你再把我拉回去。”然而他没有站在原地等她,而是跟着他的身后走着,走到路边一个敞开的很大院,院内拴着一条大青狗狂吠了起来,又跑出来一条小花狗到她身边摇起了尾巴,“别咬”,他喊了两声,大型狗停止了咬声,“别怕,就这是我家”,她往院内扫视了一圈,正南方坐落一栋很陈旧的破瓦房,东侧是两间歪歪斜斜的土坯房,土坯房的,北侧是一个宽敞的玉米站子,站子里装满了金黄的玉米穗,院内还堆有杂乱的东西,他走进院内。她从院侧走过去,来到了奶奶,爷爷,妈妈的坟前,整个乱坟岗长满了已干死齐腰身的蒿草。这可怎么烧纸?还不得给火烧连营啊?他肩上扛起了铁锹走了过来,“不行,没法烧纸,”他边说着边用铁锹铲起了蒿草,他也用手,拽了起来。很快就在两个坟前,铲出了一块几平米的净地,他取出了纸点燃,“奶奶,爷爷,妈妈,收钱吧!”他更没有忘记吴姐,把另一堆纸点燃,“吴姐收钱吧!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轰隆隆的一列货车从兰河铁路大桥驶过,她拾起了头。雄伟壮观的兰河铁路桥,就近在咫尺了,回想起了上学时去哈市卖菜傍晚坐列车回来时观览一幅美景就站在自己的脚下,还有他说是他家的一栋砖瓦房,是当年的铁路青年点,这是河套的至高处,是唯一的一块可种庄稼和盖房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