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亲衣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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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程宇总是不由自主地陷入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之中。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而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深的自责与无尽的愧疚。它们仿佛两条看不见的绳索，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遥想当年，他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时，便已展露出超乎常人的天赋以及那股子刻苦勤奋、好学不倦的劲头儿。自打上小学起，他就在学业方面表现得极为出色，每一次考试都是班级乃至全校的佼佼者。他的名字常常高悬于光荣榜之上，成为同学们羡慕不已的对象，也是老师们口中夸赞有加的好学生。

时光荏苒，当他踏入高中校园之后，更是凭借自己扎实的功底和不懈的努力，始终将成绩稳定保持在年级的最前端。无论是校内组织的各类大小测验，亦或是校外颇具分量的学科竞赛，他总能以优异的成绩脱颖而出。他曾多次身披校旗，代表学校出征，在赛场上过关斩将，载誉而归。这一连串辉煌的战绩，不仅令他收获了无数鲜花与掌声，更使得他成为了整个学校的焦点人物，赢得了众多师生由衷的称赞。

此时此刻，程宇无疑就是父亲心中最为耀眼夺目的那颗希望之星。每当旁人提及自家孩子的优秀事迹时，父亲脸上总会洋溢出自豪无比的笑容，那种欣慰之情溢于言表。可以说，在那段日子里，程宇就是父亲生活中的全部骄傲所在。

从此之后，父亲整个人都变了。那巨大的压力和挫折感如恶魔一般缠绕着他，最终导致他患上了可怕的癫痫症。这种疾病如同不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而程宇则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些令人心悸的深夜。当万籁俱寂之时，父亲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全身抽搐起来，那痛苦扭曲的面容让人揪心不已。每当这时，母亲总会心急如焚地带着兄姐们匆匆忙忙跑去叫医生，整个家里顿时乱成一团。

自从父亲患病后，家中的境遇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急剧下滑，一落千丈。曾经那些对他们家笑脸相迎、阿谀奉承的乡亲与官员们，此刻却像是换了一副嘴脸似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变得异常冷漠无情，甚至还故意设置种种刁难。年幼的程宇就这样过早地目睹了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亲身感受到了社会现实那残酷无情的一面。

回到家中后，程宇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按照当地风俗清理父亲的遗物。那些曾经承载着父亲生活痕迹的桌椅，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那床已经有些褪色但依旧柔软的被子，似乎还散发着父亲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有那一叠叠整齐摆放的衣物，每一件都是父亲生前穿过的。然而，根据习俗，这些物品都必须被付之一炬。

当程宇走进自己的房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整个房间里挂满了崭新未穿的衣服，五颜六色地挂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仔细一看，有的是兄弟姐妹们精心挑选送给父亲的礼物，有的则是他自己特意为父亲购置的。看着这满屋子的新衣，程宇的心中顿时涌起了复杂的情感。

一方面，他感受到了父亲那颗细腻的心和默默地关怀之情。原来，父亲一直把这些子女们送给他的衣服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即使从未穿过，也依然珍惜有加。这份深沉的父爱让程宇的内心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另一方面，程宇又不禁为自己平日里对父亲的疏忽而深感愧疚。他懊悔自己没有多花些时间陪伴在父亲身边，没有及时察觉到父亲身体状况的变化。如今，面对这一屋子未曾被父亲穿上身的新衣服，他才意识到，父亲或许早就预感到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以才会提前将这些衣物放置在这里。因为他清楚，一旦自己离开人世，这些伴随他一生的随身之物最终都会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在继续整理遗物时，程宇发现了父亲那个总是宝贝似的箱子，小时候他常见父亲回来后就会打开翻看。他记得父亲爱抽烟，会从箱子里拿出烟来。当他缓缓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却让他大为震惊。箱子里除了一些旧照片和信件，还有一个奇怪的徽章，徽章的图案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外，有一本泛黄的本子，上面记录着一些陌生的人名和地址。程宇心中疑团丛生，这些东西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父亲未竟的事业，还是一段被尘封的家族往事？这一切的谜底，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等待着程宇在后续的探寻中去一一揭开，而他也深知，这探寻之路或许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