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恶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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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意思，听我说完嘛。”蒋屹说，他一直是个很柔和的人，虽然常和社会上的人混，但身上没有戾气。

“说吧。”

“那你那天到底是跟我说笑，还是真的相信有前世，或者，记得前世的事？”蒋屹问。

“我愿意相信人有轮回，也很希望自己会转世，怎么了？”苏静没敢肯定回答，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做了个怪梦。”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还有一点害怕。

直觉告诉她，这个梦跟他们的前世有关系，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表情却显得无所谓：“怎么个奇怪法？”

蒋屹好久没有出过门了，今天的太阳还不错，早上醒来到现在阵痛还没发作，他想出去走走。

中心商务区，周围高楼多用玻璃幕墙，阳光照在上面，有些刺眼。空气里有呛人的汽车尾气，也有弥漫的咖啡香，来往的人们行色匆匆。蒋屹环视着四周，上一次这样的感觉，他已经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而下一次……车水马龙，高楼大厦，自己还能看几回？

他静静站在那里，像一道脆弱而美丽的风景，匆匆来往的行人经过他的身边，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直到脖子扭到一个不能再转的角度才回头离开。

蒋屹皮肤本来就白，几个月没见过太阳，现在白得有种透明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竟生出一点点晶莹的光彩来。

发色墨黑，已经很久没修剪过，但打理得很干净，他从来不会让自己有一点点的不整洁，即使现在病得说话也没有力气。发梢垂在眼角，那双深邃如暗夜的眸里浸着水光，。此刻眼神温柔又无助，好看得有些阴阳难分。

他的身材修长，病中过于瘦削的身体让身上的衣服看着格外宽大，风一吹，感觉里面都是空的。像传说里的吸血鬼，苍白的脸上竟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诱惑力，能让每个看到的人都会心疼。

蒋妈妈陪着他站了许久才进了大厦，到了七楼，从电梯走到已经挂上招牌的那间准备开张的美容院，不到十米的路，蒋屹走了十几分钟。看着才挂上的新招牌，他会心一笑，可以看到她了。

靠着墙上又喘了一会儿，蒋妈妈踮着脚帮他擦汗，“妈，谢谢。”

他向前一步，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他没有敲门，想着这几天张娅应该很忙，给她一个惊喜。刚才在楼下，他还从路过的卖花女手里买了三朵玫瑰，现在正另一只手拿着放在身后。

可钥匙拿到手里之后，蒋屹脸上幸福的微笑却一秒凝固，然后眼见着笑容一点一点变成了悲伤。他两眼发直盯着手里的钥匙，嘴巴微张，嘴唇颤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睫毛颤抖，眼泪在他凝视钥匙几秒之后无声地滚下。

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再次靠在墙上，身体慢慢软下去，靠着墙缓缓滑落在地上，目光呆滞，再也不动。

“怎么啦？你怎么啦？”蒋妈妈看他滑到地上，赶紧两手抱住他，想让他不要倒下，可她小小的个子，根本扶不住一个失去身体控制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