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牙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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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更为细致的观察，云朵发现，即便是那些由牙子引领着的所谓“客人”，实际上也不过是些管事或者管事婆子之类的角色。

而真正亲自前来购买物品之人，放眼望去，竟唯有她云朵一人！

此情此景令云朵瞬间明白了那位胡牙子之所以会主动出来迎接自己，而非去招待这牙行里其他客人的缘由。恐怕她不仅仅只是被同行们排挤在外，甚至连这些前来购物的下人都瞧不上她，不然也不至于宁可自己逛，也不选择胡牙子带路了。

胡牙子抬起头，目光缓缓地投向那洁白如雪、飘逸如仙的云朵，她的面庞之上，尴尬之色犹如潮水般涌动，其间还夹杂着一缕若隐若现的灰白。很显然，刚才那些来自同行们的贬低话语，已然毫无遗漏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当她再次开口与云朵交谈时，声音之中竟不自觉地带出了一抹绝望。只见她微微躬身，轻声说道：“姑娘，不知您是否需要我去给您换一个人来为您服务。”

云朵闻声转过头来，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女牙子，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缓声问道：“难道说，你对牙行里的货品并不了解？”

听到这句话，胡牙婆心中不禁一紧，但她脸上却迅速浮现出坚决否认的神色，连忙摇头摆手道：“不不不，姑娘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对牙行里的每一件货品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事实上，又何止是熟悉这么简单！由于其他牙子都有着自己的业务要忙，而唯独她整日无所事事，没有任何业务可做，所以她不得不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熟悉牙行里的货品这件事情上来。久而久之，她对于这些货品的了解程度，可以说是达到了如数家珍、了如指掌的地步。毫不夸张地说，在整个牙行当中，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每一件物品的详细情况。

然而，即便她如此熟悉这些货品，如果今天仍然无法成功卖出哪怕一件东西，那么她就真的再也无法继续在这里干下去了。

回想起长久以来所遭受的冷落和白眼，再想想今天已经连续好几波客人都被其他牙子轻而易举地抢走，胡牙婆只觉得内心深处一片悲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般，整个人都变得心灰意冷起来。此时此刻，面前的云朵，或许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尽管她开口询问云朵是否想要更换人选，但实际上她的心底压根儿不想让云朵这么做。之所以会如此发问，仅仅是因为她觉得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云朵被其他人夺走，倒不如由自己率先提出这一话题，这样或许还能够在云朵心中留存下那么一丁点的好印象。

“那你莫非是觉得自身无法全心全意地为我提供服务？”云朵紧接着再度发问道。

“绝对不是！我敢打包票，一定会让您感受到如同归家一般的舒适与惬意。”胡牙婆连忙矢口否认道。

“既然如此，那就意味着你认为其他的人能够比你提供更为优质上乘的服务喽？”云朵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胡牙婆，追问道。

这个问题跟之前所提的那个可谓是大同小异。然而，胡牙婆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若是她胆敢点头应承下来，那就等同于将自己先前给出的回答全盘推翻了。

不过呢，经过接连几个问题的交锋，胡牙婆发现云朵似乎并没有要替换掉自己的意思。

于是乎，她的心里不禁又萌生出了一丝丝的期盼来——哪怕云朵最终购买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物件，也能保证自己不被辞退。

想到这里，胡牙婆瞬间变得大胆了许多，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请你相信我，我比其他人都要出色得多！”此时此刻，胡牙婆满心满眼只想着如何才能成功挽留住云朵这位顾客。

“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去换个人，难不成还真是为了自己给自己找点气受！”云朵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那些正悠闲无事的牙子们。

她的这句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胡牙婆立刻明白其中的深意。毕竟，眼前的云朵看起来年纪尚轻，而且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的确不像是个有钱的主儿。

然而，一想到每次当自己即将成功做成一笔生意时，却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别人抢走功劳，胡牙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但转念一想，这次是自己最后的翻身机会，如果就这样轻易放弃，恐怕以后就更没希望。胡牙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满脸堆笑地对着云朵弯下腰行了一个礼，并恭恭敬敬地说道：“那就请姑娘允许我来为您服务吧。”她的这个举动，顿时引来了周围其他牙子们的一阵哄堂大笑。胡牙婆虽然极力强装正定，但她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她面上苍白如纸，显得极为尴尬和窘迫。

而云朵则不紧不慢地朝着前方缓缓走去，最后停在了一处摆放着各种物品的地方。胡牙婆见状，急忙快步跟上前去，紧接着便滔滔不绝地开始向云朵介绍起这些物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