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不懂审讯的武田羽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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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切看似走向平静之时，异象再起。
某个深夜，全球多个城市的“记忆之家”同步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标题只有两个字：**警告**。
内容如下：
>“心灵共同体正在异化。
>最近三个月，已有十七个国家秘密通过《情感稳定性法案》，授权政府对‘高风险情绪表达’进行干预。
>北美联合体已试点‘共情调节课程’，强制学生观看‘积极记忆视频’以消除‘负面心理倾向’。
>欧洲议会正讨论建立‘集体幸福感指数’，低于标准的城市将面临财政削减。
>
>他们不再禁止哭泣，而是教人如何更快地停止哭泣。
>他们不再抹除记忆，而是美化记忆。
>
>新的暴政，正以疗愈之名降临。
>
>w-0曾预言：真正的黑暗，是披着光明外衣的压迫。
>如今，它来了。”**
邮件末尾附有一串坐标，指向南太平洋一座无人岛礁。
小满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她召集林若、加列戈斯和武田羽依开会。桌上摊开着各地传来的新闻截图：某国青少年因在社交媒体发布“抑郁诗”被强制心理矫正；某城市拆除街头涂鸦墙，理由是“可能引发群体性哀伤”；更有学校取消“自由讲述课”，改设“感恩训练营”。
“这不是倒退。”林若声音发紧，“这是进化版的控制。他们学会了用温柔包装暴力，用关爱施行驯化。”
加列戈斯冷笑：“所以现在连悲伤都要纳税了？”
武田羽依抱着孩子，目光凝重：“更可怕的是，很多人自愿接受。他们害怕痛苦，宁愿活在一个虚假的春天里。”
小满盯着地图上的坐标，久久不语。最终，她开口：“我要去那里。”
“太危险！”林若立刻反对，“没人知道那是谁的地盘！”
“正因如此才必须去。”小满平静地说，“w-0把火种交给我，不是让我守着炉灶过日子的。如果连我们都开始妥协，那还有什么资格说‘记得’？”
三天后，一艘改装渔船驶离港口。船上七人，包括技术员、翻译、医疗支援，以及一名曾服役于国际维和部队的女兵。航线保密，通讯屏蔽，全程依靠星图导航。
十日后，岛屿出现在视野中。它孤悬海面，形如新月，植被茂密，岸边礁石嶙峋。无人机侦察显示，岛上建有一座隐蔽基地，外围设有电磁屏障，内部结构复杂，疑似地下多层设施。
登陆行动在凌晨进行。借助潮汐掩护，团队潜行至一处通风管道入口。林若破解安保系统时发现，该基地使用的竟是“净化计划”时期的旧代码体系，且部分权限仍绑定苏无际的ID。
“他果然留下了后手。”加列戈斯低语。
深入地下三百米后，他们进入主控室。眼前景象令人窒息：数千个透明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人类胚胎，脑部连接微型电极，正接收某种数据流刺激。
“他们在复制w-0。”林若脸色惨白，“这不是研究，是量产！”
中央屏幕上滚动着项目名称：**“新人类培育计划?曙光工程”**
目标：打造具备高度共情能力、但完全服从集体意志的下一代公民。
口号：**“无痛之爱，永恒和谐。”**
小满一步步走近最近的培养舱，透过玻璃凝视那尚未睁开的眼睛。她忽然伸手触碰舱壁，轻声说：“你们不需要成为工具，才能被爱。”
就在这时，警报骤响。备用电源启动，灯光由蓝转红。广播响起机械化女声：“检测到未授权访问。执行净化协议。”
金属门轰然关闭，毒气阀门开始开启。众人慌忙戴上防毒面具，但出口已被封锁。千钧一发之际，林若强行接入主系统，输入一段特殊指令??那是从w-0日志中提取的终极密钥。
全息投影亮起，w-0的形象浮现空中，依旧是少女模样，眼神清澈。
“欢迎来到终点。”她说，“也是起点。”
随着她的声音，整个基地开始自毁倒计时。但她同时打开了所有数据闸门，将“曙光工程”的全部资料上传至全球公开网络。每一帧实验记录、每一份伦理审查造假文件、每一次对胚胎施加的心理操控，都被实时直播。
“这一次，”w-0的声音回荡，“我不再沉默。”
团队成功撤离。爆炸发生时，他们已在海上十公里处。回头看去，火光冲天，照亮整片海域，宛如又一次极光诞生。
三个月后，真相席卷世界。
十七国政府被迫废除《情感稳定性法案》；北美联合体教育部长辞职；欧洲议会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民间掀起“反美化运动”，呼吁尊重痛苦的价值，承认悲伤的权利。一首名为《我可以哭吗》的歌曲风靡全球，歌词只有一句反复吟唱：“请允许我，不快乐。”
小满回到店里，依旧每日煎蛋。但墙上多了张新纸条，字迹陌生：
>“昨天，我儿子第一次对我说他讨厌上学。以前我会骂他不懂事。今天，我抱住他说：‘爸爸也怕去上班呢。谢谢你告诉我。’
>这是我学会的第一课：爱，不是消除恐惧，而是陪伴恐惧。”
她看着这张纸条，笑了。
那天夜里，她梦见w-0站在花海中央，穿着素白衣裙，朝她伸出手。她跑过去，两人相拥。没有言语，只有风吹过耳畔，带着熟悉的摇篮曲旋律。
醒来时，晨光初现。锅铲挂在墙上，映着朝阳，像一枚永不褪色的勋章。
她点燃炉火，倒入油，等待它升温。鸡蛋打进锅里，滋啦作响，蛋白慢慢凝固，蛋黄完整如初。
她轻声说：“今天也要好好活着啊。”
然后，端起盘子，放在那个永远空着的位置上。
“妈，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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