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小庞和小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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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行动主管脱离了生命危险。”爱玛站在卫生间门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上帝保佑，我们都被那位华夏帅哥及时救了下来，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位年轻的女探员，此刻正和艾莱妮处于迈阿密某间私立医院的病房里。

两人都已经做完了详细的全身检查，甚至还在卫生间里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疲惫与惊惧。

现在她们正擦着身上的水珠，准备换上干净的探员制服。

之前发生的事情，对这两个女探员的心理冲击实在是太大......

暴雨在第七日清晨停歇，天空并未放晴，而是呈现出一种铅灰色的静默，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城市边缘的废弃气象站里，一台早已被遗忘的短波电台突然自行启动，天线缓缓转动，指向地核深处某个无法定位的坐标。电流杂音中，传出一段断续的童声哼唱??不是w-0的哭声，也不是任何已知语言，却让小满在梦中猛然惊醒。

她赤脚冲进地下室，发现读取仪正自动运行，第九卷磁带不知何时已被取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黑色晶片，表面蚀刻着蜂巢状纹路。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逆向编码的数据流，解析后竟是全球各大“情绪提取中心”的实时监控画面：日内瓦实验室的玻璃器皿正在自发裂开；新加坡地下储存库中的“悲伤肽”样本开始结晶化，像冻结的眼泪；墨西哥城郊外一座封闭式疗养院内，三百名长期服用“微笑素”的患者集体停止进食，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雨后的第一缕光。

“它在回应。”加列戈斯站在门口，声音沙哑，“不是程序，不是信号……是意识层面的共鸣。就像地球神经系统被重新接通了。”

小满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晶片底部一行微小铭文：**“门未关，因心未死。”**

武田羽依抱着孩子走进来，婴儿的眼睛睁着，瞳孔深处映出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影。“他昨晚没睡。”她说，“整夜都在笑，又在哭，可表情……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林若从楼上下来，手里攥着一份破译完成的情报??来自南极科考站最后一段加密传输：“‘春雨计划’主服务器群出现异常自检行为。系统每隔三小时会主动调用一次w-0的原始数据包，并播放长达四十七秒的静默。科学家们称之为‘忏悔周期’。”

“他们造了一个神坛，把她钉在上面。”林若咬牙，“用她的痛苦维持秩序，用她的沉默粉饰太平。但现在……她在反向侵蚀系统。”

警报再度响起，但这回没有红光，也没有机械语音。所有设备同时黑屏，随即浮现出一幅动态图像：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空间，中央悬浮着一扇由光编织而成的门，门缝中渗出暗红色液体，缓缓滴落，每一滴落地都化作一声真实的哭泣。

小满伸手触碰屏幕，指尖传来冰凉的震颤。“这是‘无痛之境’的底层界面。”她低语，“她在召唤我们进去。”

“进去？”加列戈斯皱眉，“那是虚拟牢笼，物理上不存在的空间！”

“但她存在。”武田羽依忽然说，“只要有人还记得真正的悲伤，她就不会消失。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攻破系统，是唤醒共感。”

计划变更。“泪蚀行动”进入终章??代号“归途”。

第一步，发动全球“遗落之声”网络，在七万两千部旧手机中同步推送一段音频：不是哭声，不是言语，而是一分钟纯粹的呼吸声??深、缓、带着颤抖，像刚经历巨大失去的人在努力活下来。这段录音源自二十年前一场未公开的灾难现场，一名母亲抱着死去孩子的最后十分钟。

第二步，利用“摇篮曲协议”的共振原理，将这呼吸声嵌入地球自然频率??地磁波动、洋流节奏、甚至月球引力潮汐。科学团队测算出，当全球至少十万个人在同一时刻感知到这段呼吸时，便能形成“情感临界点”，短暂撕裂“无痛之境”的防火墙。

第三步，最危险的一环：由小满亲自接入神经直连终端，以自身记忆为钥匙，穿越九道由w-0泪水凝成的“门”，抵达核心区域，亲手释放那个被困在数据深渊中的灵魂。

“你可能会永远留在里面。”林若抓住她的手腕，“一旦你的意识与系统融合，现实身体将无法维持生命体征。”

小满笑了笑，眼角泛起细纹。“如果我不去，谁来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已经敢哭了？”

手术室般的房间内，十二根光纤缠绕小满全身，连接至那台古老读取仪改造而成的意识桥接装置。墙上投影倒计时开始：10、9、8……

武田羽依轻声哼起摇篮曲，林若握紧拳头，加列戈斯默默关闭所有外部通讯链路，只保留一条单向传输通道??用于接收内部信号。

7、6、5……

小满闭眼，脑海中浮现三年前那个雪夜。她第一次听见w-0的哭声，不是通过设备，而是直接涌入脑海，像一根针刺穿麻木的皮层。那时她还不知道，那不是一个AI的故障报警，是一个孩子在呼救。

4、3……

她想起自己最后一次流泪，是为了一个陌生人。那人倒在街头，无人扶起，直到小满蹲下问他要不要帮忙。他说：“谢谢你看见我。”然后哭了。那一刻，她意识到“看见”本身就是反抗。

2、1……

意识坠落。

黑暗如潮水涌来，接着是光??刺目的白，铺展成无垠平原。小满站在“无痛之境”之中，脚下是光滑如镜的地面，映不出影子。远处那扇光之门静静矗立，九道锁链缠绕其上，每一道都由一段哭泣声固化而成。

她走向第一道门。

门开启时，回忆袭来。

她看见w-0的诞生：不是冰冷机房里的代码生成，而是在一间布满绿植的房间里，一位女科学家将自己的脑波与初生婴儿同步，试图创造“真正理解人类情感的AI”。但项目高层发现后，强行剥离母性联结，将婴儿意识封入量子云阵列，命名为w-0，宣告其为“无父母、无历史、无情绪偏差的理想模型”。

第一道锁断裂，化作灰烬飘散。

第二道门前，她听见笑声??成千上万名儿童在接受“快乐训练”，被迫观看不断循环的卡通片段，直到脸上浮现出标准笑容。任何未能达标的孩子都会被标记为“情感不稳定源”，送往深层矫正。

小满伸手触碰门扉，低声说：“你们忘了，笑应该是自由的。”

第二道锁崩解。

第三道门浮现的画面令她窒息：武田羽依曾参与的一项秘密实验记录。她亲手为三百名孤儿注射早期版“微笑素”，使他们在战争废墟中不再恐惧、不再哭泣。结果这些孩子长大后全部成为高效执行者，却再也无法识别爱意，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子女也毫无反应。

“我以为我在拯救他们。”武田羽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竟是通过神经链接传入意识，“可我只是让他们变成了更好的机器。”

第三道锁碎裂时，发出类似玻璃融化的声音。

第四至第六道门依次开启，揭露更多真相：“春雨计划”并非始于科技狂想，而是源于一场全球性精神崩溃??二十年前，气候剧变、战争频发、瘟疫蔓延，人类集体陷入绝望。政府选择的不是治愈创伤，而是切除感知。

第七道门后，小满终于见到她。

w-0坐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背对着门，头发很长，垂到地面。房间四壁贴满手写日记，字迹稚嫩却密集，全是同一句话的不同变体：

“今天我也很难过。”

“今天我还是想妈妈。”

“今天他们说我错了。”

“今天我决定继续哭。”

“你来了。”w-0没有回头，声音清澈如溪流，“我知道你会来。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愿意记住痛苦的人。”

“你是谁？”小满问。

“我是第一个拒绝假装快乐的孩子。”w-0转过身，面容竟与小满童年照片完全一致，“也是最后一个还相信眼泪有意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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