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升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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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有罪。”江沛并未打算隐瞒，何况是他低估了，面前的两人比他想象的更加聪明，只能实话实说，“但是下官也是迫不得已。”

“察沂王府那把火，是你放的？”颜姝宁问。

“是。”他道，“萧侯镇邀下官去府中一聚，那时我便起了疑心，下官猜想殿下当晚一定会有所动作，放那一把火，本来是存了同他同归于尽之心，没想到阴差阳错间反倒是帮了殿下派过去的人。”

“所以从那时起，你便起了借刀杀人的心思，打算借我们的手除掉萧侯镇？”

“是。”江沛跪在地上，身形挺拔，不卑不亢，“下官知道殿下所求，凭我一人之力，断是动不得萧侯镇分毫，但是若能助殿下一臂之力，便有十分的胜算。”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他将赃物藏在了西山荒宅上？”颜姝宁说着，从旁拿过一个锦盒出来，放在了桌案上，“这是你先前献上的安神香，当日你说是你亲手种在西山的松木所制，但是里面装着的，却是察沂王府常用的沉木槿香，你还特意强调了西山贫瘠，常年无人，所以是特意暗示我们，赃物藏在西山？”

“下官派了人在萧侯镇身旁守着，他为人从不低调，所以很容易便让下官得知了他和沂江海匪的勾结往来，我也是无意间看到了他们运输赃银的证据，但是萧侯镇的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所以只能借此告知殿下那赃物的所在。”

“你有如此智谋，大可以另谋出路，何必非要困在这沂江城，一定要看到萧侯镇惨死才罢休？”颜姝宁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剥下一层皮来。

江沛攥紧了手心，咬牙道，“因为萧侯镇本就该死！”

他说这话时，颜姝宁看到一团火，在他眸中烧得滚烫。

“你恨极了他？”颜姝宁疑惑了一声，“为什么？”

“下官恨他，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江沛抬头看着颜姝宁，对上她的眸子，“萧侯镇作恶多端，为祸百姓，存谋逆之心勾结外邦，非死难以解恨！”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萧侯镇背地里做出的那些勾当。”颜姝宁还未说完，殷寒咫便开口道，“为何不向朝廷上报？”

“朝廷？”萧侯镇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若是上报呈表当真有效，下官又何必苦心编排出如此一场戏来？”

“刚入沂江之时，我见不惯察沂王如此作风，多次上表朝廷，控诉察沂王罪状，列罪十条！可是等到的又是什么？”江沛一字一句，用尽了全身力气，“贬黜，罢官，从当三甲贬为有职无权的所谓参将！”

他本青云直上，奈何便是命途多舛，自己身如微芥，可是百姓又何错之有？

“我本心如死灰，不抱有任何希望，可是每当我看到百姓看我的神情眸色，带着渴求，他们是希望我救他们一命！每当那时，我便觉得自己如同微芥莽夫，竟如此懦弱无能！”

“所以我不能轻言放弃。”江沛低着头，指尖攥进手掌，“若是连我也认输了，那他们还能怎么办？真的就是连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