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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爱女性专科医院并没有什么钱，她们常常无偿帮助一些失足少女、穷困的单亲妈妈、家庭。以至于，医院虽然越开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好，但是他们仅仅能维持收支平衡，没有赚什么大钱。也正是因为如此，手术室的监控设备才能用了十年不换。

旺财实在熬不下去了，他的后脑一抽抽的疼，他怕猝死，把林二谦拉来帮忙，他则是抓紧去休息室眯了一会儿。

隗葵知道小张和旺财为了若生的事忙着，所有人都在帮她，可是她并不需要他们帮。即便是没有监控视频，她也知道是谁害了她的女儿。她知道他们怕什么，他们怕她走错路，怕她从一个执法者变成一个行刑者。可是，法律不足以安慰她失去女儿的痛，更不能疏解她心头的恨。对于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来说，什么法律，什么公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害了她女儿的人生不如死。

视频很快被恢复了，全队只留了一个人值班，让其他人抓紧回去睡觉。警局的休息室早就睡满了，家近的回家去了，远的就在办公室打地铺。

刘伟被扔到警局的第四天，他供述出了当年火烧派出所的事情。他说，他不知道会这么严重，他只是想烧掉当时他的签名还有监控设备。他放火烧的是监控室，不是想烧死他们。

到了现在，他说的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故意也好，无意也罢，已经过了追诉期了。

“队长，他怎么办？”杨敏萱在医院给刘伟录完口供后，问全队。以现有的证据，加上过了二十年追诉期，即便是起诉了刘伟，他也会被无罪释放。但是他们却可以收押刘伟，按着流程提交法院，等法院宣判。

全队点燃了一根烟，想了想，“放了吧。”他现在欠了那么多钱，又成了一个废人，给他自由，比将他收押要惨的多。他看着杨敏萱，笑了笑，“就让天惩罚他吧。”

杨敏萱与他并肩走进电梯，“韩老那边……”她欲言又止。

前几天听冷雨说，刘阿姨来警局闹了几次，开口不是怒骂就是要钱，还去找过栾睦言几次，都被栾睦言赶出去了。她偏头看着全队，“听说韩老被欺骗这么多年，身心俱疲，已经将所有事都委托给栾睦言了，现在已经休长假修养去了。”如果韩老还在，他会心软，或许还会继续给他们钱，为刘伟出治疗费，可韩老一走，栾睦言与他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自然不愿意帮他们出治疗费。“我刚才去问了一下，刘伟的治疗费已经没了。”入院的时候交了二十万的押金，后面只交了三万五。三万五早就用完了，已经用到押金了，押金也所剩不多了。

“你在可怜他们？”全队淡淡道。

杨敏萱摇了摇头，“也不是可怜，就是看刘阿姨这么大年龄了，唯一的儿子又这样，有些不忍心罢了。”

全队看着她，淡淡道，“在你可怜他们之前，想想想刘伟做过多少恶事，再想想，他能够做下这么多恶事，是谁人纵容的。”3.26校车事故，即便刘伟不是主谋，他也是参与者。他不敢想，若是当年栾睦言坐上了那趟校车，如今会怎样。他更不敢想，只有十几岁的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杨敏萱低下头，她只是看一个老人，每日被要债的人骚扰，每日往返医院看着儿子抹泪，甚至于即将无家可归，感到可怜罢了。

“她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该为她的错买单了。”她当了二十年的法医妻子，受了二十年许多人的尊敬。这二十年，她不会被打骂，不需要出去工作赚钱养家，她甚至不需要照顾韩老的孩子，她只需要将她的孩子养好，管好家里的事便可以了。这些她抢夺过来的好日子，到了现在，该还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他看着杨敏萱，“我一想到受害者，以及受害者的家人，我就没办法去同情她。”猴子，刘希娣一直都知道他们在调查猴子。她一直都知道猴子做过什么，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说，甚至于为他隐瞒，毁灭证据。“你说刘希娣可怜，那被刘伟直接间接害死的人就不可怜了吗？”派出所里的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刘希娣不知道吗？她的儿子晚归，身上带着无数烟灰，她不知道吗？刘希娣那么偏爱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