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分割：惹怒第八十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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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莲机目光幽晦，抬脚踩在黎卯青胸口，像是看待一个死物一般，无情将剑尖贯入他因恐惧而合不拢的嘴里。

“继续说啊……”即便他吐字缓慢，语调轻微，仍似那厉鬼冤魂索命般，令人震颤沉重。

讲师的话，黎莲机全然听不进去，他微歪着头，压身迫近，“我保证可以在你声落的同时，准确削掉你的下颚。”

“你……黎莲机……就算你有、有叔父为你撑腰……你……你削了我……也别想全身而退……我爹不会放过你！”黎卯青试图以此保全，他每吐出一字，动嘴都格外艰难，每动一下嘴，便会被口中寒刃放出血。

黎莲机明显不吃这套，他将剑从黎卯青口齿中抽出，移送到黎卯青心口部位，声音冽冽，“那你倒是说啊……重复你方才未完的话，试试看。”

黎予沧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黎莲机……”

姬乔巧怯懦躲在黎予沧身后，若避洪水猛兽，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

黎予沧十分清楚，黎卯青若胆敢原话重复，黎莲机便会毫不留情刺穿他心口，取他性命。

当下的黎莲机，像极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江家兄弟惊异对视，不明不白。同窗这么久，他们还真未见黎莲机跟谁置过气。

敖霖已料想黎莲机这一闹下场，轻则重罚，重则剥去试训机会，逐出昆凌。

黎莲机天赋异禀，谷内应不会舍去他这好苗子，可惩罚之苦，避无可避。

只是……他为何如此向护传闻中的青丘狐女？

只听黎卯青出言不敬，他便性情大变，实在是不符黎莲机的作风。敖霖不禁冥思苦想。

…………………………

小雪若絮随风起，无声飘落。

昆凌山谷，神使监察居。

“黎莲机他……”毕方望着在小院冻湖上凿了冰窟窿钓鱼的老神使。

老神使不知在这寒雪冰湖上独钓了多久，蓑衣与斗笠上挂着薄薄一层冰雪，撑着鱼竿动也不动。

“除了不剔除他，汝自己掂量。他二人身份不一般，此事必会惊扰来黎家人，如何才能不得罪他们任何一方，孰轻孰重，汝自己拿捏。”

“毕方自有分寸。”

老神使总算是动了动身子，却是头也不肯抬的对毕方摆了一下手，“去吧。”

毕方从监察居走出，赶去黎莲机被罚站的长廊。这段时程，小雪转为大雪，下得周围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他迈入廊中，一边抖着朱红油纸伞上的积雪，一边说道：“黎莲机，你不顾讲师劝阻，无故在堂上殴打同窗，不仅目无尊长，还扰乱讲堂秩序，可有话说？”

“无话可说。”

毕方合上伞，转身目视着他：“那你可知错？”

除去风声，忽略尽头教房传来的念书声，大概只有细微难察的落雪声了。

昆凌今载第一场雪，在为期十日例假时落下，他们未赶上。而今，第二场雪正逢当头，黎莲机已无暇观赏。

他始终没有回答毕方最终的问话。

这已是毕方第二次问话。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也不肯认错。

雪越下越大，压弯了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