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别离：打入第一百三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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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莲机显是丢了太多理智，不屑眯眸，“那又如何？”他说完，径自抬步。

敖霖抬臂挡下黎莲机的去路，“莲机兄，我且问你，既为敖纯，也为你，听我说完，你想如何我绝不阻拦。”含有的私心令他无法抛却黎莲机的感受不顾。

黎莲机火上心头，十分缺乏耐心，回首侧目时已满身黑气，口气冷冷：“哦？”

敖霖道：“敖纯临走交代，若狐族执意追随黎襄，便要我带你去东海，只要留住你，可无所不用其极，直至此役结束。如若蛟龙族得胜，他可不顾一切流言蜚语，护你周全，如若黎襄得胜，他便放你回去青丘，还你自由之身，你也大可向狐族汇报，说你是被强行掳走，一切后果，皆由他扛。你可愿意？”

黎莲机面上乌云滚滚，肩膀耸动着低笑，好半天才能压下情绪，他歪头故作疑惑问道：“可是……他凭什么？”

敖霖早知该是如此，前者，黎莲机做不到弃青丘不顾。后者，黎莲机做不到卖友求荣。

既是这般明确态度，敖纯后来的话他便没必要多讲。可即便是他敖霖，也从未见过敖纯如此，甚至开始打点后事。

敖纯对他说：“其实，若为第二种结局，我恐怕是连死在故园都属奢望。单论偷袭魔军两营这点，蚩尤便不会留给我退回东海的机会，若今日一语成谶，还要拜托兄长，要在蚩尤转战东海前放走他。”

“先前，我全无贪恋，宁愿战死沙场，好留住尊严，死得体面。可如今，我有所牵念，已不愿再做大丈夫，我想全身而退，非我惜命，只不过我的命既是千金难买，固死于此的话，不如将首级留给狐狸，好叫他拿去邀功领赏。”

“生死不过一瞬，以往我不怕死，可如今，我怕了，怕我回不来。怕未道出口的话再无机会道。怕……再也看不见他……”

敖霖问过他：“那你不怕他恨你吗？”

敖纯：“怕，一直怕。但我更怕死去的是他。”

敖霖深深望着黎莲机，忽而记起一事，“莲机兄可还记得，你身处战地之时，当时一席话，你说你想带敖纯一起走，你想带他去黎家。你当时抱得又是何种心态？是保护吧？所以不凭什么，只是你们都太过在意对方，太想保护彼此罢了。”

“在乎？保护？哈哈哈……哈哈哈……”黎莲机放肆大笑，都笑出泪花来，“最后我可没有如此偏执，也没有为此强迫！在乎便可为所欲为吗？便要不顾一切吗？”

敖霖哑口无言。

沉默的回应在无形中煽风点火，黎莲机瞬时跃上剑，飞出谷口大道，并嘶吼着：“我是一个大活人，为何要受他差遣安排？当我是任他摆布的玩物吗！”

他气极恨极，可不至于参不透敖纯需为他付诸多大牺牲，也正因这理解而愤怒。

我能理解你！为何你不考虑我！为何让我背负这般好意！一份只听着便将人压到喘不过气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