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白无声（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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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一滴又一滴打落在撕裂的空间内，没有坠点，只是似乎盘旋在了半空。

“晏晏。”

“别喊我！！”

“我说过你再丢下我一次我就不爱你了，我恨你……”

“宁煜珩，我恨你……”

“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以为你这是为了我好吗？”

“你以为我离开这个世界就能过的幸福吗？”

“宁煜珩……你好自私啊……”

闻宴又一次吐出一口鲜血，他往前爬了几步，像是要攥住那个虚无缥缈的人，喊了一声又一声的宁宁，一声比一声偏执。

身后逶迤出的血迹全都飘在了半空，混着泪珠，仿佛又要拧成那手腕上的八颗血珠。

他一声又一声唤他，却一声又一声说恨他。

那人不愿意接近他，总像在天边似的，触不到，摸不着。

他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神仙，高不可攀，又虚无缥缈。没人想过神仙会为谁堕落。可是在宁煜珩遇见闻宴的那一刻，小神仙便情不自禁下了神坛。

“宁……宁……”

在他终于好像要触摸到他时，眼前的人却无影无踪。

空间在震颤撕裂，背后一股巨大的吸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漩涡。

万事万物都被纳入其中，闻宴终于是累了。

他松开手，被卷入漩涡的那一刻，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句缥缈的话语，仿佛来自亘古之地的梵音，一字一句，似乎击打在人的心肺。

“苦海已度，休恋逝水，早悟兰因。缘既已散，莫恋旧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休恋逝水！！好一个！缘既已散！这因果我悟不透了！！那便不悟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苦海已度，可伤痕仍存。

身上的每一处伤疤，两世的纠葛，两世在这人世间受尽的苦楚，一句苦海已度难道过往所有的怨念都可以一笔勾销！难道还要我高唱一句善哉！

你说休恋逝水，可记忆尚存。

我爱的，爱我的，全都不得善终，凭什么，你说凭什么我要舍去这逝去流水，我非要记得所有的，一切的记忆，我贪着这人世间七情六欲，宁愿永坠，也不做那放下一切的伪善小人。

你说，缘已散，旧人已去。

可，我不甘。这缘我说它未散它就不能散。这人，我说他不走，那便翻遍六道也要将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