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李墨与自己的对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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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的心猛然一震，那个曾被他深埋在内心的黑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撞击着他的灵魂。

他想起了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少年，家境贫寒，衣不蔽体，靠偷窃和小混混的打架帮派维生。他的人生在泥沼中挣扎，每一天都在饿死、冻死或者被人打死的边缘徘徊。

“那时候的你有多聪明啊，”少年李墨继续逼问，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自豪的嘲讽，“为了活下去，你愿意做任何事！你甘心被那个黑心老板利用，和同伙一起潜入富人的庄园，盗窃那些贵重的珠宝和金币。还记得吗？那场盗窃行动，你可是立了头功呢！黑心老板都夸你心狠手快，堪称天生的盗贼。”

够了！”李墨低吼，眼神中闪过痛苦。

然而，少年并不罢休，他继续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讥讽的光芒：“可惜啊，后来你被抓住了，因为你太得意，忘了庄园的陷阱！那一次，你被关进了监牢，所有人都把你当成罪犯，辱骂、殴打、羞辱。你以为那是你最惨的一天吗？不！最惨的是你出狱后，发现那些曾经的‘兄弟’，早就把你供了出来。甚至连你的家人也因此遭到了卡尔的报复。”

“住口！”李墨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目光中充满了挣扎和悔恨。

“是你害了你的家人！”少年继续用冷酷的语气揭开李墨内心最深的伤疤，“是你的贪婪和无能，招惹了卡尔，那个冷血的屠夫！如果不是你为了攀附那些虚伪的同伙，参与那些卑劣的盗窃，你的家人根本不会被卷入这场灾难！”

“闭嘴……”李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已经浮现了泪光。

然而，幻象没有停止，它更加真实地撕裂着他的灵魂。李墨再次看到了那一幕——卡尔带着士兵冲进了他的家，那个场景像烈火一样在他脑海中燃烧。他看到了父亲拼死抵抗却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看到了母亲被一剑刺穿胸膛的绝望表情，还听到了年幼妹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李墨！救我！”妹妹最后的呼喊在他耳边炸响，而他却像一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你害死了他们！”少年冷酷地说，声音如利刃般切割着李墨的心，“因为你的愚蠢和贪婪，你失去了所有人！所以，别再装什么正义的战士了。你本质上就是个失败者，一个可悲的懦夫！”

李墨闭上了眼睛，任凭少年冷酷的言语如浪潮般冲刷他的内心。他的手指深深地掐进掌心，血从指缝间渗出，但他没有放松。

“是的……”李墨低声说道，声音沙哑而沉痛，“你说得没错，那些错误，都是我的。我曾被贪欲驱使，被弱小和恐惧逼入深渊。我害死了家人，失去了所有，我对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