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前世碎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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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有的【源汐】都已经散去了，你把我这最后一点支离破碎的意识聚集起来，拉到这梦境的底层之中进行保存，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混沌空间破碎交缠，自然是不可能有真实的生命存在其中的，但这人影却似乎很笃定有人会回答他一样。

“你就这样放弃了？”一个声音似乎是直接从他的脑海中响起。

如果他这个半透明的身形也算是有“脑”的话。

“要不还能怎样，我的战友们已然在这一役全军覆没，我用尽我最后所能吸引到的【源汐】，也不过是勉强能保住他们的意识，送他们回归他们所属的原初物质界，忘了【方舟】里的这一切，平平淡淡地走完他们的一生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满是虚无与颓然：

“难道我们这些凡人，还真的有拯救宇宙的能力不成？”

脑海中的声音似乎带着点愠怒，无尽的虚空中似乎都刮起了凌厉的狂风：

“能与我合作的，就不会再是凡人，你敢说你现在还是个凡躯？”

“我现在？”男人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我现在只是一丝意识，什么都不剩下了，还什么‘躯’不‘躯’，‘凡’不‘凡’的。在这该死的【梦境底层】，你又能保留我的意识多久？百年？千年？千百万年？终究都会消散的。

“既然你早已具备了人类的思维和意识，又何苦如此执着呢？”

脑海中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最终似乎妥协了一样：

“你四下溢散的那些【源汐】，我尽量都收集了起来，可以……重塑时间长河，送你的意识回到你进入【方舟】之前。”

男人微微摇头，意兴阑珊。

脑海中的声音不再响起，男人甚至已经以为对方已然离去，许久后才听到其再次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还像之前说的那样，既然合作一场，我也不至于这么的‘没人性’……

“最后这点【源汐】，勉强还能送回去你的原初物质界之中，时间差不多是……你进入【方舟】的三个月之前，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但你既然不愿意再度进入【方舟】，那你重生后的凡人身体，肯定就无法承载你现在的意志与记忆了。关于这段时间你在【方舟】之中的记忆，将全部被抹去……

“你就好好地作为一个普通凡人生活下去吧！”

男人猛地抬头，他的表情模糊不清，似乎不可置信地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随即消失不见。

只剩下曾经那个在男人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在一片混沌中喃喃自语：

“【源汐】的能量又岂是一个普通人的躯体所能承受的？哪怕只是泄漏出一丝一毫，你重生后的普通身躯基本上必然会废掉。

“你不是重视感情吗？我倒要看看，你在这重生后看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为自己受尽煎熬折磨，还能不能这么豁达！

“老子就盯定你了，怎么滴！我就不相信你一个失却【方舟】中所有记忆的普通人，还走出我的掌控不成！

“嗯，也要想办法让他尽快成长起来，拔苗助长……是不是这个词？”

“只不过我现在没很好的办法对【方舟】里面的世界作出太大的影响，否则必然会被那几个该死的机械意志给发现！就算我想给雷宏天点好处，怕也会被察觉出来的【方舟意志】，派出他们手下的老逼来钻空子了！

“哈！有了，我想到了一个很棒的主意……”

待雷宏天从混沌空间中退出，恢复行动能力时，发现那不过只是一段记忆。

一段强行被对方灌入脑海中的、不知道真假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