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章 阬杀战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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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高原的地形，是典型的封锁型地形。从整体来看，东南有太行，西南有黄河，《左传》称之为表里山河。山西盆地示意图　　表：外。里：内。

表里山河可以理解为“表山里河”，外有太行，内有黄河。

山西高原的内部，是由一连串的盆地组成的。最北边是大同盆地，再往南依次是忻定盆地、太原盆地、临汾盆地、运城盆地。另外上党高地上还有一个独立的盆地：上党盆地。

从上帝视角望下去，整个山西地形，就是一个大型的“葫芦谷”。

因为盆地地形的缘故，各个盆地也具有一定的封锁性。

盆地四周广设关、堡、口、岭、桥、渡等重要关隘。这些关隘既是通行的必经之地，也是贸易、税赋征收的重要卡口，更是军事、作战的要冲和依托。

雁门关被汉国控制，这就算是掌握了南下的大门钥匙；雁门关以西，是儿良当初进攻的捷径，被汉王命名为宁武关；雁门关以东，则是被汉国控制的浊鹿城。

在这种三面包围的环境下，雁门关以南的大片土地（今天的忻州一带），已经失去了地理屏障，只要汉国想要进攻，根本无险可守。

肥义洞察了这一形势，他没有在此地多浪费精力，而是退到晋阳盆地周边的山地，在此处营建了晋阳三关。分别为：石岭关、赤塘关、天门关。三道关口，一山两担，互成掎角之势。

但晋阳三关，其防守性能显然不能与雁门关相提并论。肥义再次征调军队，加强此地的防守。晋阳三关示意图　　再说赵侯语出兵以后，与阳文君赵豹、将军赵固合兵一处，减掉葫芦谷一战的死伤人数，赵军约有十二万的兵力，为西赵政权成立以来，主动对外用兵人数最多的一次。

如何处理被囚在葫芦谷中的四万中山军，已然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用这些中山人去进攻中山国，显然并不可靠。如果在进攻作战中，这么多人一下子反水，实力对比发生变化，赵军必败！

将这些人押回晋阳吧，更不放心，这么多人居于赵国腹地，一旦发生哗变，无异于引狼入室。

而且，这么多人的粮食问题也很难办。

赵固被中山人摆了一道，手下死伤惨重，在突围战中还受了伤，对这些人恨得咬牙切齿，他劝道：“君上，如今中山军手无寸铁，每日一餐，饿得浑身无力，不如尽阬之！”

但是赵侯语却犹豫了，作为一国君主，必须考虑到影响。一下子杀掉这么多人，他还如何在天下人面前扮演仁君明主的形象？这也不利于赵国吸引人才、收买人心啊。

阳文君赵豹看出了赵侯语的犹豫，突然灵机一动：“君上，昌国君孙膑，素有‘战国人屠’之恶名，不如以孙膑之名，尽阬降卒。如此一来，既可考验孙膑投诚真伪，还可维护君上英名。”

赵语大喜：“善！”

他转头对赵固道：“昌国君、上将军孙膑，乃我赵国柱石之臣，寡人以举国兵事付之。赵固啊，上将军有令，尔等必须遵守！”

赵固心领神会：“臣即刻派人向上将军报捷！”

向孙膑请示，无非是一个将杀俘恶名转嫁的借口。

信使快马刚一走，赵固就下令对中山战俘举起了屠刀。一夜之间，四万性命，鲜血染红了葫芦谷。

但中山军中也有身手敏捷、惯于攀爬的劲卒。当赵人露出狰狞面目之时，他们中有少数人攀上山峰，夺路而去，将兵败葫芦谷的消息带回了中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