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贫道有一局棋要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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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白骨山中。

“那你要以真身去一趟西洲?”

男人问道:“还是要我与你同去?”

一位青天,绝不会轻易以真身驾临别的青天道场,因为如此做,就极有可能一去不返。

尤其是那个人还是李沛。

哪怕是当年受重伤,如今已经三百年不见人间的李沛。

男人之所以如此开口,就是害怕眼前的中年道士会死于西洲。

当然了,中年道士和李沛两败俱伤,对他而言,其实算是好事吧?

这两人要是都不在人间之后,那么七洲之地,不会有人再议论到底谁......

风沙在戈壁的夜空中翻卷,像无数细碎的刀刃刮过岩石。地下基地深处,爆炸的余波仍在震荡,混凝土穹顶簌簌落灰,火光从主控室蔓延而出,吞噬电缆与屏幕。警报声断续嘶鸣,如同垂死之人的喘息。

云知跪坐在控制台前,铜铃坠落在她脚边,铃舌断裂,D#的音符永远停在最后一响。

她的胸口插着半截钢筋,是从坍塌的支架上刺下的。血顺着裙摆滴落,在键盘上溅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可她的手指仍在动,一寸一寸挪向最后一个按钮??**“强制广播确认”**。指尖触到那冰冷的金属时,她笑了,用力按下。

嗡??

整座地下设施剧烈震颤。服务器核心发出低沉的轰鸣,磁带自动加速旋转,声音档案如洪流决堤,顺着早已铺设好的卫星链路奔涌而出。全球网络节点同步激活,社交媒体、新闻平台、校园广播、地铁报站系统……所有接入公共信道的设备,无论国籍、语言、权限,全都开始播放同一段录音:

>“林昭明,男,三十四岁,西北大学历史系讲师,因撰写《关于近代史若干被遮蔽事实的研究提纲》,于1978年3月12日被捕。审讯期间拒绝认罪,称‘我所言皆有据,若此为罪,则国无真话’。同年冬,被送往戈壁劳改营,编号0479。1981年冬,据狱卒回忆,其曾在雪夜中背诵《正气歌》至天明,声未绝,人已冻僵。后证实为假死脱逃,实则被秘密转移至回音谷监听站,强制服役至今。”

声音继续流淌,一段接一段,层层叠叠,像是大地终于开口诉说它埋葬的一切。有人哭喊,有人怒吼,有孩子朗读课本时突然哽咽,有老人听见亡妻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当场昏厥。

而在密道尽头,林昭明被铁门隔绝在外,双手死死扒住玻璃,指节发白。他眼睁睁看着妹妹的身影在监控画面中缓缓倒下,头歪向一侧,嘴角却仍挂着笑。下一秒,摄像头熄灭,只剩漆黑一片。

“小知……”他喃喃,声音破碎,“你说过要替我活到春天的……”

他靠着墙滑坐下去,老泪纵横。四十五年的沉默、监听、伪装清醒、假装顺从,全是为了这一刻。可当他终于听见真相响起,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已经听不到了。

……

三天后,北京某老旧小区。

一位退休教师正在阳台上晒被子,收音机里忽然跳出陌生女声:“王素芬,女,52岁,原光明中学语文教师,1986年因在课堂讲述‘四五运动’真实经过,遭举报停职。1991年投湖自尽,遗书仅八字:‘我说了真话,我不后悔。’”

老人猛地回头,怔在原地。那是她姐姐的名字,整整三十七年没人再提起。她颤抖着关掉收音机,又打开手机,发现朋友圈已被刷屏:

>【刚刚听到一段录音,讲的是我爸。他不是叛徒,他是举报贪腐被打成右派的记者。】

>【我妈临终前说“我没偷单位的布”,我一直不信。现在我知道了,她是清白的。】

>【我们村小学的校长,当年因为反对拆校舍建祠堂被撤职。今天,全国都在播他的演讲。】

城市上空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安静。人们不再刷短视频,不再争论明星八卦,而是彼此对视,试探着问:“你……也听到了吗?”

一个高中生把耳机递给母亲,轻声说:“妈,这是外公的声音。他说他没背叛战友。”

女人接过耳机,只听了一句,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

与此同时,南方某直播平台。

一名自称“云知传人”的网红正激情演说,身后挂着仿制铜铃,宣称自己掌握了“觉醒频率”。他高呼:“这是神谕!只有我能解读!”弹幕疯狂滚动,礼物刷屏。

突然,直播间信号中断。

再恢复时,画面变成一段黑白影像:年轻的云知站在抄写桌前,一笔一划誊录名单,旁白是她冷静的声音:

>“我不是神,也不通灵。我只是个记录者。如果这世上还有人愿意听真话,请记住:不要崇拜发声的人,要警惕那些借‘真相’之名煽动仇恨的骗子。真正的自由,始于克制,而非宣泄。”

直播间的榜一大哥愣了两秒,默默退群,注销账号。

而那个主播呆坐良久,摘下铜铃,砸向地面。

……

七日后,西北荒漠。

青年在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帐篷里,伤口已被包扎。守在他身旁的是两名陌生男子,胸前别着微型录音笔。

“你是陈默的儿子吧?”其中一人说,“我们是‘言社’残部联络网的人。你母亲当年没有死,她在精神病院留下最后一条录音:‘铃响了,我就该醒了。’”

青年艰难撑起身子:“我哥……还活着吗?”

“不知道。”另一人摇头,“但我们在雷达站外围发现了新的脚印,方向指向更深的戈壁。而且……”他递过一台老旧录音机,“这是我们在废墟里找到的。它自己启动了。”

青年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电流声后,传来一个苍老却清晰的声音:

>“我是林昭明。若有人听到此录,请转告我妹云知:我没有完成的事,由她完成了。但我还有一个请求??回音谷并非终点。在祁连山北麓,有一处废弃气象站,代号‘星语’。那里藏着‘言社’最初的秘密:我们曾尝试将人类所有被删改的历史,编码成一段星际信号,发射向宇宙深处。我们不知道有没有外星文明能接收,但我们必须发出去。因为有些话,不能只留给地球人听。”

青年闭上眼,泪水滑入鬓角。

他知道,这场旅程还没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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