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碰撞（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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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安排几个人进入锦衣卫并非难事。于是答应浩宇的请求后，次日清晨，便有人送来锦衣卫士的制服和身份腰牌。浩宇对此效率不禁赞叹不已。

在吕岸的带领下，众人暂时离开浩家，前往锦衣卫任职，以便更好地融入那个群体。吕岸本就出身锦衣卫，对内部事务驾轻就熟，加之骆养性的照料，不过几天时间，他们便与骆养性的属下打得火热。

待一切步入正轨后，吕岸再次拜访浩宇，此时已是九月末。这段时间，浩宇过得颇为闲适，除了每日应付京卫的点名，便是四处游历，或是与朝廷中的一些朋友饮酒交谈。然而，这些都是表面现象，私下里浩宇已派出手下密切监视东厂与各锦衣卫所的动态，为即将爆发的新冲突做准备。看到久未谋面的吕岸再次出现，他知道吕岸已经万事俱备。

“如何？在锦衣卫中适应吗？”浩宇一边请吕岸坐下，一边询问。

“尚可，毕竟大家都是沙场战士，差异不大。只是有些不满我的人前来挑衅，但都被我妥善处理了。”吕岸坐下后笑道，“如今的锦衣卫高手渐稀，经我们数次示威后，他们都收敛了。这些人多是欺弱怕强，发现无法与我们对抗后，反而殷勤讨好。”

浩宇也笑了：“这也是无奈之举，锦衣卫已非往昔，否则怎会被东厂压制而不反抗？但这不代表那些百户、千户们都是庸才，他们中有不少人是从底层步步晋升，手段非凡。所以，我们要利用这些人，点燃他们内心的火焰，即便是田尔耕或许显纯，也无法掌控局面。”

"属下明白了。未知大人是否觅得良机？我们已收揽诸多忠诚战友，只待适当时机，即可行动。"吕岸续言。浩宇轻笑，低语道：“这些日子，我派遣了各路兄弟暗中监视，东厂的探子们一举一动皆在我们视线之中，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监视者也可能成为被监视的目标。”二人相视而笑，又秘密交谈一番，吕岸方离去。

随着气候转凉，各种小店主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连京郊小酒馆的王小二也不例外，满心欢喜。近来，郊游之人日益增多，使他的小店宾客盈门。就如今日，虽已过正午，店内仍坐满了近七成的客人，皆是京中权贵的家属，他们吃的不多，但赏赐的银两却丰厚，令王小二乐得眼都眯成一条缝。

“若每日如此兴隆，不出两年，我就能积攒足够的银两，迎娶心爱的邻家女子阿花了。”王小二一边想着阿花，一边手脚麻利地为客人送上佳肴美酒。此时，一阵马蹄声从外传来，接着三人勒马于店前，随后下马步入店内。

“尊贵的客人请坐，敢问有何需求？”王小二连忙上前，热情地询问。

几人未理王小二的热情，豪放地占据了空位，环顾店内，其中一位留着细须的男子不安地开口：“此处人多嘈杂，怎能供百户大人休憩？”

“将这些人驱赶不就解决了。”冷语落下，另一位壮硕大汉对着正在用餐的人喊道：“我家百户大人要在此用膳，各位速速起身离开！”

店内二十多客人，闻言面色各异，一名青年冷笑一声：“军人就是军人，这般无礼。此店非你家所有，怎可强人所难！”他显然已识破他们的身份，出言嘲讽。

“你……”大汉见有人敢反驳，怒火中烧，但还未发作，身旁之人已制止了他。京城之地，谁能保证无人脉深厚的在场，故尽量保持和谐为上。此人约莫三十出头，举止文雅，缓步走到青年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在青年眼前一晃：“现在，你让还是不让？”

那位年轻人瞥见那枚徽章，脸色瞬时一变，立刻起身恭敬地说道：“未曾料到阁下身份，还请恕罪！”说完便匆匆结账离去。其他顾客见刚才盛气凌人的青年在得知对方身份后慌忙退出，皆意识到来者非同小可，于是纷纷起身结账，不一会儿，酒馆内只剩下三位客人。王小六眼见自家宾客被驱逐，心中阵阵刺痛，但他身为小店店主，不敢多言，连忙招呼店员收拾餐桌，等待新客光临。

“还是刘老大您手段高明，只消亮出咱东厂的标识，这些人就吓跑了！”那壮汉直爽，见店内恢复宁静，便兴奋地大声赞叹。

名为刘老大的中年人看起来比壮汉还要年轻几岁，对于这个称呼却坦然接受，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这只是如今东厂的威严足够罢了，就连锦衣卫、京卫乃至朝廷官员都要对我们礼让三分，更何况这些凡夫俗子呢？”

听到他们的对话，王小六内心着实忧虑，他没想到臭名昭着的东厂之人竟会光顾他的小酒馆，若招待不慎，恐怕会招来灾祸。正忐忑不安时，门外再次响起马蹄声，十多位骑士在店外停下。王小六以为是方才提到的百户大人驾到，连忙出门迎接，口中还说：“诸位大人请进，已为您备好上等酒宴……”但随即他察觉到不对，尽管他只是普通百姓，但京城人谁没见过这种装束，这不是东厂的服饰，而是一身鲜艳的飞鱼服，竟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