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定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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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三千兵马整装待发，向西挺进。因昨日一战轻易击溃叛乱之众，此刻全军士气高昂，原本担忧的士兵们如今充满斗志，一心期盼早日与敌交锋，建功立业。

看着部下们胸有成竹的神情，迈着坚定的步伐前行，张文聪内心欣喜。正如浩宇训练时所说，这些来自京师三大营的士兵虽精锐，但缺乏实战经验，战场上难免会有所不适。他原先还忧虑他们会出状况，但经历昨日一役，张文聪确信这支队伍不再惧怕那些叛乱者，而这全是浩宇近期严格训练三军的成果。想到此处，张文聪瞥向身旁的浩宇，却发现他并不像自己这般乐观，紧锁的眉头透露出他正在思考某个问题。

“大人，您在忧虑如何平定山东的动荡吗？昨日之战已见识过那些人的实力，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们全力出击，他们便会四散奔逃。”张文聪策马靠近，劝慰道。

浩宇闻言回过神来，微笑道：“我并非担忧从三大营精选出的精锐无法应对那些叛乱者，而是另有考量。”

"有何困扰能让阁下如此犹豫，是否愿与末将一同承受这份重负?" 张文聪面对浩宇，心中满是敬佩，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然而，浩宇并未因他的话语而动怒，反而微微颔首，道："此事本督确无隐瞒之意。昨日那群被擒的叛逆供认时，你也目睹了，说说你的见解吧。"

"这个……末将能看出，这些叛逆皆是出于无奈，才选择了这条险路。其他的，恕末将无法揣测。" 张文聪略带惭愧地回答。

浩宇并未责备他，而是说："你能看清这一点，已然足够。仔细想想，高浩州的民众是被逼上梁山，那济南府的百姓呢？按理说，作为山东的中枢之地，他们的生活应更为安逸，为何会骤然爆发这般叛乱？故我推测，他们必有无法言说的苦衷，也是被济南的地方官员逼迫所致。若果真如此，我率军镇压便是助纣为虐了。"

"那阁下有何打算呢?" 张文聪似乎已洞察浩宇的想法，却不敢直言。

浩宇叹了口气，说："要真正平定山东动荡，需先寻其混乱之源，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我打算先查明民变的根本原因。"

"可是阁下接到的是皇命，如若不尽快平乱，便是违抗圣旨，乃是重罪啊。"

浩宇露出一丝笑意，道："我研读了圣旨，只要我平息民变，而非必须以武力镇压。若能从源头解决问题，民变自然便会平息。不过，找出事端的根由并找出对策，还需做些手脚，这就需要你的协助了。"

"请阁下吩咐，只要是末将力所能及，绝无推辞之理！" 张文聪立即正色道。

浩宇满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张将军你是一位忠心报国之人，果然没有看错你。此次事端多半源于济南府官员的苛政，然而其他地方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为何未见如此动荡？其中必有隐秘的勾结，我们必须把这些揭露出来。不过，一旦事情败露，那些山东官员定会受严厉惩处，他们会极力掩饰以保自身，所以我们需先与他们虚与委蛇，待他们松懈后再揭示真相。"

张文聪听懂了浩宇的计策，点头道："末将明白了，阁下是打算先伪装成他们那样的贪官，然后从中找寻证据吗?"

"很好，尽管我已秘密派出探子潜入此地，但从当前态势看，他们或许未能发掘出实质性的情报。因此，我们必须依靠自身的力量。我会设法从那些领土守护者口中套取信息，而你，身为皇家禁卫军三统领之一，理应负责询问那些山东边境守卫队长的情况，此事就拜托你了。"浩宇说着，朝着张文聪微微一鞠躬。

张文聪骑在马背上，无法完全行礼，只能微倾身体，回礼道："大人过谦了，末将受之有愧。既然随大人来到这东方之地，末将自当遵从大人的调度。只是末将疑惑，这些武将多受地方权贵管辖，他们又能了解多少深层的秘密呢？恐怕那些权贵并不会对他们透露真相吧。"

浩宇回应："你的担忧并非毫无根据，但我们必须面面俱到，文官武将都要彻底盘问。此外，从被捕的叛民口中，我发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线索，这就更需要询问那些武职人员了。"

"大人是指……"张文聪困惑地看着浩宇，不清楚他从那些话语中还听出了什么。

"你还记得他们提及在乡间发动叛乱时，是如何使对抗他们的士兵溃败的情景吗？这就是我困惑之处。那些叛民的实力看上去不堪一击，但他们怎能让正规军惨败？再者，济南作为山东的首府，至少会有一支卫队驻防，即使民变突然，他们来不及防备，也不至于连城池都无法守住吧？这里面必定有值得深究的奥秘。"

张文聪皱眉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这些卫所的士兵可能存在问题？"

浩宇点头道："正是如此，否则这些手持简陋兵器的百姓不可能攻入巡抚府，甚至杀害一省巡抚。其中必有隐情。所以，除了询问山东民变为何发生之外，这一点你也不能忽视。"